可是北冥璟的心结,真的能打开吗?
追赶他的步伐,一直去包容理解他的情绪,对于姜遇棠而言,无疑是疲惫的。
北冥璟既然不想结束,那她需要一个肯定的说明。
而不是,日复一日过着这样漫长难捱的日子。
然而,当姜遇棠说完了这话后,北冥璟投来的是猜忌的目光。
“你是对谢翊和动摇了?所以才迫不及待的想着与朕结束?”
姜遇棠没想到他还会说出这样的话来,也是头一回的直面到这位帝王多疑的内心,眉骨突突狠跳了两下,忍无可忍地说。
“我要是对谢翊和动摇了,就压根不会回来!”
便是直接随那人去青城隐姓埋名度过余生。
而不是酿造成现下这个三方都痛苦僵硬着的局面。
“究竟还要我说多少次,我没有想着回头。”
姜遇棠的耐心告罄,脸色冷漠如霜,看着几步路远的北冥璟,继续说道。
“好了,反正我说这些,你也压根都不会听进去,我觉得现下继续谈论下去,只会爆发更激烈的争吵,或许我们都需要好好冷静一下。”
这还是头一回,北冥璟见到了她如此强势有主见的一面,不自觉愣了下,沉默了片刻,这才说道。
“你说的对,我们的确是该好好想一想,但朕,还是不希望我们就这样的结束了。”
说完这话,便没再继续逗留,走出了营帐当中。
顷刻间,里面的氛围宛若一滩死水。
姜遇棠坐在了椅子上,定定看着那微弱亮起的烛火,发酸的眼眶忍不住地涌现起了泪水,用指腹去擦除。
但发现,好像怎么样去擦,都是擦不干净的。
眼眶中的泪水,像是决堤失控了一般,源源不断的,顺着下巴无声的流淌了下来。
姜遇棠的心像是被揉皱了一般,充满了酸涩之感,看着那桌上视线朦胧的烛台,也不知道是在对谁哽咽说。
“你真的是个混蛋……”
这夜对于姜遇棠来说是无眠的。
北冥璟亦是如此。
走出了姜遇棠的营帐之后,他的心和装了千斤重的石头一般,沉甸甸的,独身去了驻扎地的溪边。
和姜遇棠走到这一步,是北冥璟不想要看到的。
可是他的心结,真能随着时间的流逝打开吗,姜遇棠又要去等多久呢。
北冥璟的内心清楚答案。
想要打开心结的方式,也很简单,彻底的除掉谢翊和,让他消失,可如果真这样做了,便是违背了姜遇棠的意愿。
他们还真的能好好在一起吗?
清澈的溪水泛着墨色的夜光,映着夜空中的半轮残月,空气是苦闷的,北冥璟坐在树下,眼眸深邃暗沉,定定的望着。
不。
其实也不一定是死局,还有能两全的方法。
那人从回来的那刻起,就知道他的心结,从一开始,就没打算活,不是吗?
虫鸣声在这深夜中淡去,只剩下了无尽的凉意。
姜遇棠躺在营帐内临时搭建的床板上,几乎是睁着眼睛到了天明。
她的双目红肿,遍布满了红血丝,带着肿胀的痛意,天不亮就起床了,简单穿戴好衣裙梳洗好。
春桃就从外面小跑了进来,看到姜遇棠憔悴的模样愣了一下。
“郡主,您……”
姜遇棠知道自己此刻看起来不太雅观,转移开了话题,“怎么了,有事吗?”
春桃朝着营帐外指了指,压低了声音,一五一十地说道。
“陛下来了,说是想要和您谈谈,让奴婢进来看看,您醒来了吗?您要见他吗,不想见的话奴婢就出去说您还睡着。”
姜遇棠摇头,“不用,请他进来吧。”
一个晚上的时间,估计北冥璟也想清楚了,可以冷静好好谈谈了。
“奴婢遵命。”
春桃应了下来。
不多时,营帐的帘子被掀开,北冥璟从外走了进来,还穿着昨日所见的衣衫,看来也是没有睡。
姜遇棠站在桌前,微微颔首,算是问候,接而看开了口。
“师兄做好决定了吗?”
北冥璟的面色认真,直视着说道。
“你昨夜说的话,朕回去之后,认真的思考过了,觉得我们之间的确是出了很大的问题,但也不至于到走不下去的地步,阿棠,我不想结束。”
作为帝王,儿女情长其实是大忌,一直被这样的情绪左右,对北冥璟而言也是一件坏事。
所以,必须要解决。
这个答案,让姜遇棠意外了下。
她以为,他会放弃自己。
北冥璟自嘲地笑了下。
“在你的角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