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棠,你感觉怎么样?”
是北冥璟。
他一袭绛紫色的长衫,身形是熟悉的高大挺拔,姜遇棠看到这张英隽的面庞,身子一怔。
“……师兄?”
岂料,北冥璟的眉头一紧。
“怎么还叫朕师兄?你往日里不是喊朕夫君的吗?”
说到这儿,他似是有些自责,又道。
“阿棠可是在怪朕,没有护好你,让你被歹人害的落水昏迷了这般久。”
姜遇棠反驳,“我没有落水昏迷,我应该是在南诏。”
她被燕回给掳去了南诏大本营,还被威胁去了赵王墓……
“对了,谢翊和淮安他们呢?”
“这个时辰,淮安自是在太医院。”
北冥璟一顿,深沉的凤眸浮现出了忧色。
“倒是你说的这谢翊和是谁?阿棠,你是不是昏迷的时间太久,将梦境和现实混为一谈了?”
对啊,谢翊和是谁?
姜遇棠愕然了下。
一些记忆在以很快的速度飞快消逝着,那张让她充满了爱恨的俊美面庞,多情缱绻的桃花眼慢慢模糊不见。
取而代之的,是新的记忆。
她是姜遇棠,镇远侯侯府嫡女,和当朝皇帝北冥璟是青梅竹马,由先帝成婚走到了一块。
成婚快有四年了,有着一个可爱的小公主。
她的夫君,北冥璟,很爱她,后宫只有自己一人,再无其他的莺莺燕燕。
当然,北冥璟为了恪守着一生一世一双人的诺言,抵抗了前朝外界的无数压力,令她万般感动。
姜遇棠揉了揉额角,扯唇不好意思地笑了下,回复起了北冥璟方才的话。
“好像是。”
北冥璟无奈,宠溺地将她拥入了怀中,低垂着凤眸,含笑说道。
“若不是从来都没有听闻过谢翊和这个人,朕真的是要吃醋了……”
这个名字,只剩下了梦境当中的朦胧和模糊了。
姜遇棠再听到,心底里只剩下了空缺着的,茫然的淡淡惆怅,变得不太真切。
“只是一个梦而已。”
她这样喃喃说。
头顶,落下了北冥璟熟悉的声线。
“你昏迷的这段时日,朕真的很担心你,好在,你平安无事的醒来了。”
姜遇棠的心头一暖,受到了触动,抬头望去,就看到了北冥璟的眼下有着淡淡的青影。
她怔仲了下,记得有个人常被梦魇困扰,积年累月,眼睑下也有着抹不去的青影……
姜遇棠晃了下脑袋,摒除了这些杂念。
北冥璟将她的动作收入眼底,还以为小妻子是没有歇息好。
“你才刚醒来不久,身子还很虚弱,朕抱你回床上歇息,待会让软软来见你。”
软软……
哦,对,是他们的女儿。
姜遇棠淡笑着说了声“好”。
北冥璟的眉眼温柔,将她重新抱回了床榻,像是儿时那般,摸了摸自己的发间。
不多时,就有个两岁多的小姑娘被抱了过来。
长的是真的可爱啊,完美继承父母了优点,白白嫩嫩的脸蛋,忽闪忽闪的大眼睛,梳着漂亮的发髻。
小嘴一张,喊着她娘亲,还对着姜遇棠伸出了双手,讨要抱抱。
各方面完美合适的丈夫,可爱懂事的女儿,幸福的婚姻,没有跌宕起伏,是她所憧憬的生活。
似乎一切,好像没有什么不满意的,也没有什么是不知足的。
又是虚浮缥缈的。
养小孩真是有趣,零嘴糕点蜜饯,饭菜牛肉茄子,小小的身体隔三差五的就往上窜,就像是变戏法一样,长的极快。
才刚做不久的衣衫,就又短了,小了,需要做新的了,和养小宠物一点儿都不一样。
养小宠物?
姜遇棠冷不丁想到此处,愣了一下,她从来都没有养过小宠物,为什么会出现这样对比的想法呢?
北冥璟有着处理不完的国事,每日都很忙,无暇分身陪伴。
软软小公主到了年纪,去了国子监上学,后宫的生活是乏味和无聊的。
作为皇后,姜遇棠不能乱跑,只能看着这四四方方的天,期待着北冥璟能有空带她出去玩。
只是很难。
情到浓时允诺的一同去江南小玩,也迟迟没有兑现……
但也还好,她该去理解北冥璟。
日子一天天过着,平淡如水,寡淡无味,却突然来了压力和烦躁,来自太后。
“阿棠,你与皇帝成婚这么多年,怎的就只诞下了一个公主,皇帝到现在连个皇子都没有?”
太后面露不悦,“再这样下去,你可休怪哀家给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