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上来的人马,正是北冥嘉他们。
似是在玩猫抓老鼠的游戏,整个军队的步调紧追在后,却又保持着匀速,让姜遇棠看到生的希望。
茂盛的树冠盖住了天空,只有那么几丝的微光流泻了进来。
在这昏暗阴冷的环境下,茂盛的野草都被践踏平,踩在脚下是厚实的感觉。
姜遇棠拼命奔跑,双腿不知疲倦,目光紧锁着前方,连回头的时间都没有。
冷风灌来,吸入到她的喉咙一片胀痛,胸口在不间断的起伏,呼吸急促,衣衫都被冷汗给打湿了。
密林的尽头,出现了大片的亮光,好像马上就要逃出去了……
说不定前面就是江河,能摆脱这群追兵。
这样想着,姜遇棠好像又有了力量,凭靠着这一信念,又朝着前方冲了起来。
可当她冲了出去,来到了这片白光大亮的地方,看清楚了四处的场景之后,步伐慢慢减速,变得迟钝,最终停下来了。
呼啸的寒风,从一望无际的断崖上刮了上来,峭壁岩石,和绝境无异,再难寻到任何的机会。
姜遇棠站在这断崖的石面上,面无血色,心脏在疯狂的下坠着,感受到的只有绝望。
后方还有追兵,她,插翅难飞。
马蹄声逼近,北冥嘉的笑声响起。
“哈哈哈哈哈,贱女人,跑啊,怎么不跑了,也知道自个儿没机会了?”
她骑在马上,满脸讽刺,拉着缰绳,带着大堆人马逼近。
姜遇棠这贱女人,居然还真将黑火药给研制了出来,炸了安城的粮仓,对整个南诏都造成了无法估算的损失。
待会将其抓回南诏军营了,定要让这贱女人来做军J折磨,否则,根本难消她心头之恨。
真到了这一刻,姜遇棠内心的恐惧,倒是渐渐褪了下去,成了前所未有过的平静。
她本就是死过一次的人。
如果老天给予的重生时日注定要就此终止,那她便放手一搏。
和北冥嘉跪地求饶,绝不可能!
姜遇棠紧皱着的眉头慢慢舒开,是看淡生死的洒脱。
她扫过了断崖边的一众人,目光最后停留在了北冥嘉那张寻衅的面容上,勾起了唇角,冷笑了一声道。
“那又如何?起码我对得起北冥,对得起自己的心,用我的这条命,换了南诏三十万的粮草,这笔买卖,我觉得很划算。”
北冥嘉被这话给刺到,脸色猛地阴沉了下来。
倒是燕澜和南诏其他的一众将士们,看到姜遇棠在这生死关头,还能有着这样的气节,倒是颇为有些刮目相看……
“漂亮话说的太早了,待会等到南诏军营,看你还能不能如此嘴硬。”
北冥嘉的眼中压着怒火,脸上不显,骑在了马背上,对着旁侧的人吩咐。
“来人,将这贱人给我抓起来!”
姜遇棠的宁折不弯,让她觉得非常刺目碍眼。
立刻,就有敌军领命,“是,王妃。”
姜遇棠看着从对面冲来的敌军,脸色一沉,手指握紧了太刀的刀柄,随时准备动手。
天地万物好似在这刻静无,连耳畔的风声都听不到……
就在这剑拔弩张,惊心动魄的时刻,数十名黑衣暗卫从天而降,出手极快,还没有看清楚他们的动作。
那七八名敌军,全都瞪圆了眼睛倒在了地上。
空气一寂。
姜遇棠怔愣在了原地,就看到了有一道颀长高大的背影,挡在了她的面前,那随风飘起墨发中的白丝,格外的醒目。
来人,是谢翊和。
他黑玄铠甲上的血渍还未凝固,衬得肤色愈发的冷白,侧脸精致绝伦,眉眼沉郁万分,手持冰魄剑,直直地看向了对面一众南诏敌军。
谢翊和这突然的出现,让北冥嘉愕然了下,下意识联想到了自己所做的好事,慌乱了那么一下。
不过看着谢翊和所带来的人不多,心又重新落定了下来。
“啧,这不是谢大都督吗,怎么一两个月没见,就……变成这副德行了?”
北冥嘉打量了几眼,目光复杂的在谢翊和生出的白发上停顿了下,脸上浮现出寻衅,红唇勾起了不屑的弧度。
她又道,“看来,本宫临走之前,给你留下的礼物还算称心。”
谢翊和敢算计自己,害自己失去军队,那不让他失去心爱之人,感受到痛意怎么行?
谢翊和听到这话,微笑了下,笑意却不达眼底,更徒增了几分阴鸷。
“所以,特地在安城内搜寻,来找你回礼了。”
这二人之间的对话,让姜遇棠轻皱了下眉头。
隐隐约约之间,好像明白了什么……
紧接着,对面的北冥嘉就哈哈大笑了起来,“这般看来,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