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只容下了两种声音,近一些的是赖栗均匀的呼吸,远一些的是窗外磅礴不绝的暴雨。
赖栗的胳膊锢在他腰上,脸挨着他锁骨,睡得正沉。
戴林暄动弹不得,微微偏头看了眼墙上的挂钟。
凌晨四点。
睡了两个小时,还凑合,至少可以保证一整个白天看起来都很清明。
戴林暄就这么躺着,也没拿手机,半边肩膀露在被褥外,传来一阵阵地僵冷。倒是被赖栗挤压的那半边身子热得不行,被迫贴在赖栗腹部的掌心甚至有些出汗。
赖栗简直像热锅里滚过的栗子成精。
戴林暄微微阖下眼眸,出神地看着赖栗的发顶。和赖栗对外张扬锋利的性子不同,他的头发相较来说比较软,摸着手感很好。
像小狗的毛。
戴林暄其实挺喜欢小动物,早些年他想养条狗,替代忙碌时候的自己陪伴赖栗,可赖栗怕狗,猫啊别的什么也都很排斥,其他人也都不肯靠近,只要他。
那会儿戴林暄浑然不觉,如今才渐渐回过味儿来,或许从一开始,他就对赖栗“只黏自己、满心满眼都是自己”的特殊对待持享受态度。
或许就如那些人所说,他是个变态。
从来没人让他觉得这么被需要过,绝对亲密,绝对依赖,绝对支配。
他明知不健康,想要纠正,却总是不坚决,一感受到赖栗的抗拒就会放弃,也许潜意识还在自顾自地洗脑——
是赖栗需要他,而不是他有私心。
所以当两年前,赖栗一句“恶心”全然击溃了他的想当然,否决了所谓的“绝对特殊”后,他才那样愤怒难堪,仓惶地出逃国外。
……
戴林暄一错再错,甚至死不悔改,还想将错误进行到底。
昏暗的夜色里,赖栗的面容像被虚化了一般模糊,看不清晰。
“我想放过你的,小混账。”戴林暄五指插进他发间,浅浅梳了把,心里呢喃着,“你偏要自己送上门。”
目光触及到赖栗脸上的伤,戴林暄指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