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下人是不是真实存在。
戴林暄猛地偏开头——他早该发现的,明明那么多矛盾点。
例如今天早上,赖栗仿佛故意刺他而问的那句“你是喜欢男人,还是喜欢我”,例如下午进入会场之前,赖栗混账一样的发言“你喜欢上自己的弟弟难道是我的错吗”。
如果赖栗记得,于情于理都不会发出这些疑问。可他浑然不觉,自顾自地认为自己养大的小混账进化成了大混账。
也许是因为戴翊生日的第二天早晨,赖栗没有因为他近乎侮辱的失控愤怒、却因他没有遵守承诺去送上学而砸碗让他延续了内心的默认——默认赖栗清楚他们的关系隐秘且存续,没有明确地说过结束。W?a?n?g?址?发?b?u?页?í??????????n???????2?⑤?????o?M
当初近乎狼狈、不告而别的出国不就是因为这个吗。
舍不得结束,舍不得对自己养大的孩子说一句重话,所以且当无事发生,草草远离,维系着表面的云淡风轻。
结果回国第二天,就被赖栗一句“我想和男人谈恋爱”激得城防失守。
赖栗低头在他脸上舔了下,眯着眼睛说:“热的。”
天真如孩童一般的语气让戴林暄打了个冷颤,赖栗毫无所觉,不依不饶地贴近,把脖子压在戴林暄脸上:“你咬我吧……疼就是醒着。”
离得太近,酒味反而消匿不见,淡淡的体香流向鼻翼,是一款香水沐浴露的味道,扑得戴林暄几乎窒息。
十岁的赖栗麻木冷漠,干瘦的小小躯壳里还藏着轻易不显山露水的狠戾,拒绝所有人的靠近,甚至咬住了一位护工的脖子,如果不是到了换牙期,大动脉都能被他咬穿。
戴林暄不得不亲自动手,给脏到发臭的小赖栗洗澡。
小时候的赖栗特别怕水,戴林暄只好找来一个大但浅的盆,盛上只有拳头厚的水,再把赖栗放进去,打湿毛巾一点点擦拭。
赖栗对待别人是扎满刺的栗蓬,对待戴林暄却是剥了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