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则哪里需要通过他了解这些事。
“挺好。”他说。
“挺好?我还以为你们无话不说。”蒋秋君面向窗外,“怎么好得了。”
她的语气很淡,没有讥讽,没有关心,只是陈诉事实。
赖栗背过手,轻握了下拳,放轻语气克制道:“为什么不能好?”
蒋秋君抬手,抚着旁边桌上的节节高升:“你在林暄身边最多,应该很了解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赖栗的目光落于她指尖,竹子挺立于净水中,常青、纯粹。
蒋秋君缓缓道:“有时候我会奇怪,在戴家这样的深宅大院里,没人刻意引导,他怎么就养成了那副玉洁松贞的性子。”
赖栗说:“好人自会向好,恶人自会向恶。”
“那你呢,是好人还是恶人?”蒋秋君从容转身,“外人都说林暄是璞玉,你是嵌在玉上的唯一瑕疵,迟早会把他坑死。”
“你也这么觉得。”赖栗冷静地与她对视。
“恰恰相反。”蒋秋君折了一根竹节放在手里把玩,“最容易被毁掉的是白纸,最容易被折断的是单支竹子,有些玉沾点灰——是好事。”
赖栗沉默了会儿:“这是当初你没阻止大哥收养我的原因?”
……
“赖先生身段好,这套就不错,尺寸很贴。”妆造师笑着说,“虽然不是高定,但还没人穿过。”
戴林暄不可能真让赖栗穿T恤牛仔裤参加下午的拍卖会,定制是来不及了,只能找套现成的礼服。
妆造师眼光很好,给赖栗挑了套正黑色西服,里面搭了件花色衬衣,赖栗身段笔直,又被精养了十二年,穿什么像什么,仿佛本就是出生优渥的公子哥。
戴林暄坐在沙发上,曲起手指抵着额头,噙着淡淡笑意看赖栗:“这套确实不错。”
赖栗回头瞥了眼,对妆造师说:“你出去吧。”
“好。”妆造师体贴道,“领带都在这边抽屉里,戴先生知道的。”
等试衣间只剩下他们两个,赖栗冷不丁地说:“很难看。”
戴林暄没反应过来:“嗯?不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