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张若瑶点点头:“嗯,一家子都这样,从我姨姥爷,到我舅,再到我表妹。我舅尤其如此,都知道他是个性格柔软的人。”
闻辽问,那还怎么做殡葬?
张若瑶说倒也不是次次都哭,今天主要是因为逝者也是单亲父亲,刘卫勇看到逝者女儿手足无措的样子,会联想到刘紫君,没控制住。以前也有一次类似的情况,刘卫勇当时没怎么,后来跟张若瑶聊天的时候忍不住落泪,说他不敢想,要是有一天他不在了,刘紫君还没成家,无依无靠,那可怎么办?
“她妈妈呢?”
“很早就离婚了,早不在荣城了,没有联系。”
张若瑶说不怪刘紫君的妈妈,刘卫勇年轻的时候混球一个,都结了婚了还天天出去打麻将打牌,偷着把刘紫君妈妈结婚时的金耳环金项链都卖了,三姨姥和三姨姥爷不知道往里面填了多少,街坊邻居提到刘卫勇都咧嘴皱眉头。后来离婚了,自己一个人带孩子,知道过日子不容易了,才慢慢开始有了责任感,开始踏实下来干活,不闯祸了,不作天作地了。
张若瑶告诉闻辽,现在行业越来越规范,对从业者信誉资质要求越来越高,以前不是这样的,跟刘卫勇一起搭档抬棺的那个男人,相对年轻的小伙子,是孤儿,没读过什么书,还有开灵车的那个,十七八岁的时候气盛打架,进去蹲了一年多,出来后找不到合适的工作,就跟着刘卫勇一起做事情。
说他们是就业困难人群也好,特殊群体也罢,总之从前那些年,干白事都是下下之策,门槛低,类似一个容身之所,一个重新回到社会的机会。
闻辽说:“看不出来。”
张若瑶把塑料杯子捏瘪:“当然看不出来,人都是多面的,况且,人也都会变。”
闻辽没有接这个话茬,只是继续说:“你觉得我矫情,内心敏感,其实我倒觉得每个人都有敏感的时候,只是看有没有触到那个点。”
“而且,敏感,矫情,脆弱,这些负面低迷的情绪,大多数只会对相信、亲近的人表露,在外人面前是不会表现出来的,大家都还想保持体面。”
张若瑶笑了声:“你的意思是,你今天没掩饰你哭了,是因为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