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气全删了。迈着步子走过停车区,差点被停车桩绊个好歹。
等他重新站稳,试探了下自己天天坐在驾驶位上的老腰有没有真出什么毛病。还行,还坚挺,确认无误后,他又重新把手机举了起来,敲上一句话:
“要下雨了,晚上回来吧。”
根本不会下雨,尤天白不用看天气预报也知道。天大晴着,空气干爽,估计再等半个月都不会有降水量。
现在,尤天白站在光秃秃的林荫道上,感觉自己大可以从体内起分成两半,一半大概是青春时期的遗患,满肚子无用的江湖义气与兄弟情义,叫嚣着今天找一晚上怎么也要把这倒霉小子找回来,但是另一个尤天白已经坐下来了,在即将春天的佳木斯里,他说:“给他点时间吧。”
给他点时间吧。
东北的晚霞特别美,纬度高,空气好,北京的天抹不出对比度这么高的颜色来,老天爷在眷顾这里的人。
尤天白除外。看来今晚注定要用孤身一人来收场了。
事情的转机发生在第三天下午。
说实话尤天白没想到有这么快,他已经逐渐适应起了右手边没有人的日子了。少爷那边,理所当然的没有消息送过来,头像框也看不出在线与否,尤天白讨厌自己去熟练打开聊天工具的习惯性动作,仿佛是一下午一晚加一早上已经让他养成了一年都难以养成的劣性习惯。
他把手机丢回沙发上,朝向厨房站起身。这一天都保持在某些情绪的缓冲里,这情绪很怪,就是感觉自己该做点什么,又感觉不该,然后互相挟持,到达顶峰,思维清空后,他又开始感觉自己该干点什么。
但这种想法又被马上打断了,因为倒扣在沙发上的手机响了。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