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了一个“扶”上。
“我确实是卖药的,但应该和你说的不是一个药。”他一辈子伶牙俐齿,这一刻居然有点语塞。
春雪过后的艳阳里,灰色面包车无辜地横在别墅的大门口,在少爷的豪车停靠着的另一侧,车厢上贴着黄底色红勾边的三个大字——“站得快”。
“我是卖壮阳药的。”
这次没人尖叫,但是庭院里的乌鸦还是喧嚣了一阵。
“不只是壮阳药,情趣用品也卖的,计生用品、性感睡衣、仿真用具,样品都在后面,如果你想看我可以给你找。”
伶牙俐齿的感觉终于回来了,但他一路解释着,眼看着休马的手慢慢扶上额头。
话已至此,尤天白再多的解释也成了假药大王的掩饰,他甚至有点同情少爷,毕竟自己真的没在“招学徒”中写的太明了。
车里无声的怒吼持续了一阵子,尤天白重新捡起话头:
“你还去吗?”
休马把手撤了下去,回答依旧是斩钉截铁:
“去,必须去。”
什么能让富二代离开市中心的大宅子跟着穷老板下乡吃苦呢?尤天白终于把烟摸了出来,大概是些体察世人疾苦的深意吧,他不懂,也不想懂。
等他掏了打火机转头,看到小少爷还在副驾驶上坐着。
“愣着干嘛啊?快收拾东西去啊。”
尤天白烦躁的时候会拖长音,尤其是看着这小子抱着手臂一副处变不惊的模样,他恨不得用自己的北京味把他熏出去。
“早收拾好了。”休马的回答还是这么简单直接,说着他又用下巴向后座指了下。
第二排的空座上,放了个深花色的拉杆箱,这箱子是比他的车低调点,带上来的时候尤天白居然没注意到。
“你的行李只有这些?”他还是先呛了一句。
休马还在皱着眉头看他,不如说他的眉毛从见面开始就没打开过:“这又不是原始社会,难道缺了什么路上不可以买吗?”
这逻辑竟然让尤天白有一丝同意,他无可反驳。
“安全带扣一下吧,少爷。”他选择叮嘱一句,太子可不能被伤到。
休马倒是挺听话的,扭头去找安全带的卡扣,按到底后又抬了头,问:
“你叫我什么?”
尤天白给烟打火的手停住了,用一个说不上关切的长辈笑容回答了他。
“还有你能不能不要在车里抽烟?”休马的手指在勾安全带,他的手居然也挺好看的。
再一次地,尤天白用笑容回答他,然后干脆利落地给烟点上了火,把第一口烟喷向了他的脸。
副驾驶上的人当机立断向后缩了一尺,他躲着烟的样子和两年前一样。
“想从这条路上回去,你最好听我的。”尤天白把打火机丢回储物箱,夹着烟看他,“全身上下都听。”
这边的视线没动,休马的眼神却游移了一瞬,尤天白夹着烟的手支上脑袋,他在等他回答。
“你是想把刚才的一拳找回来吗?”车已经点着了火,座椅的嗡嗡响声让休马觉得喉结都在震。
尤天白又笑了,他笑起来挺神奇的,够爽朗,但没有把人带进欢乐里的意思,像是在旁观。
“不着急,慢慢找。”
话音落下,他身侧的安全带也扣到了底。
作者有话说:
至此,少爷欠尤天白一拳头
第3章你这两年前变了挺多的。
长春市郊的国道上,屠老七揣着军大衣的袖子,原野上的北风在他脸上刮。
他迎着风在道边站了四个小时了,路上一共过去了不到二十趟车,十五辆是运货的大型卡车,五辆是小型私家车,其实还有一辆返乡的摩托车,除了摩托车司机停下了看了一眼之外,所有的车都呼啸而过,卷起柏油路上没化开的雪沫子,灌进叔侄俩的袖口。
“叔,刚才是我错了,我不该跟你顶嘴。”
离老七一米远的雪地上,老五正盘腿坐着,他没吱声,军大衣的后背上是板结的雪块。
早上在湖边,中午在路边,一头午过去了,一口汤圆汤都没喝上。
“叔你说句话呗?”他抄着袖子回头,国道上的风比湖边还大,没人说话真的心里发慌。
“侄子。”老五的话语穿过北风而来,语重心长,“男人要有定力,比如我现在,就要充分进入我在扮演的角色。”
屠老五听起来的确是不生气了,但有点太不生气了,做侄子的心里没有底。
“你这方法真能奏效吗?”他眯着眼睛向路边看,这里是风口,柏油路上的雪像沙漠里的滚滚沙尘,“我们等了快五个小时了!”
回答他的依旧是风声,老五打坐一般挺直了脊背。片刻之后,他浑厚的嗓音响了起来。
“我说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