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内侧挪了挪,声音渐渐低了几分,还聚集着困意。
“困就睡吧。”
季白青上了床,看着她的睡颜,最后在她的泪痣上吻了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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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延算是度过了这么多年来最难熬的一个晚上。
不知道是谁将他带到了这个鬼地方,身上一片火辣辣的疼,下腹也憋胀,但他却被困在屋子里不能出去。
房间黑乎乎一片,月光透过屋顶的缝隙照进来,唯一能让陆延看清楚的就是地上扭曲的蛇。
吐信子的声音一遍一遍在耳边回放,一条又一条蛇锲而不舍地想要缠着他的脚往上爬,最终被他白着脸甩下去。
他不知道蛇有没有毒,每一次举动都提心吊胆,生怕自己被咬了一口,从此丧命。
时间一秒一秒地过去,他的脑子始终紧绷着一根弦,紧张到全身都汗淋淋的。
就连将他弄到此处的罪魁祸首是谁他都没精力再细想。
怒气和恐惧在内心积攒,最后他脚一踹向了墙,泥灰簌簌地往下落,感受着摇摇欲坠的墙壁,陆延又担心屋子倒塌后他会被压在废墟之中,最后只能在巨大的恐慌中僵直。
嗓子早就哑了,无论说些什么,屋外都是静悄悄的一片。
没人回应他。
除了蛇在地上蜿蜒爬行的沙沙声和吐信声。
时间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的胸膛起伏越来越快,突然听见了门外咔哒一声。
陆延的身体瞬间一动,一个动作保持久了,四肢的麻都涌上了大脑。
他试着张了张嘴,最后终于吐出了一句话。
“放我出去!”
天色朦朦亮,屋子里的景象能够看清楚几分。
四面糊的黄泥,地上铺着一层腐败的茅草。
十几条蛇类在上面盘踞,其它的零零散散散落在他的脚边。
看着那些蛇,想到它们在身上攀爬过留下的湿黏冰冷触感,陆延瞬间崩溃。
“快放我出去!”
屋外的声音停了,陆延有些恐慌,害怕对方走了自己会一直被困在这里。
饿死或是被毒蛇毒死。
他去推门,却发现门一推就开了。
门前散落着一堆腐叶,没有任何人来过的痕迹。
而在屋子里饿了一夜的蛇也纷纷往外爬,蛇身落在叶子上发出窸窸窣窣的声响。
冷湿的气息灌入鼻腔,陆延恍惚地站在外面,一向挺背的被微微躬起。
到底是谁把他弄到这里来的?是人……还是鬼?
在原地站定一会儿,陆延最后顺着山路往下走,回了知青点。
今天是国庆节,村里没有安排上工,现在是还早,村里没几个人。
陆延回到了知青点,要去茅房的方海洋见着他狼狈的样子被吓了一跳,瞌睡都醒了。
他现在衣服皱巴巴的,脸色苍白,活像是被吸了精气。
“陆哥,你、你昨天一晚上不在,去哪了啊?”
像是想到了什么,方海洋的眼睛往下溜了一圈,嘿嘿一笑。
“不会是……”
陆延直接踹了他一脚,将人踹倒后又补了几脚,内心的郁气总算是散了一些。
“滚!”
等到洗了个冷水澡,又吃了个早饭后,陆延的大脑才恢复了正常的运转。
村里唯一能够将他打晕再把他带到山上的人不多,有这个能力而又与他结仇的人却只有一个。
季白青。
除了她,陆延想不到其她人。
自己就这样被一个女人给耍了。
一想到这个可能,陆延气得说不出话来。
将碗往桌上重重一放后起身出了屋子,往村长家走。
见到了村长后,陆延立马道:“村长,昨天晚上有人把我打晕了带到山上的茅草屋里去,村里只有季白青对我有意见,你一定要给我一个交代。”
听了这话,李向东的唇角抽了抽。
还村里只有季家丫头对他有意见,那他是不知道还有多少人嫌弃他嫌弃得不行。
他没有明说,只是板着一张脸公事公办道:“你有什么证据?”
陆延一噎,“除了她还能够有谁!”
李向东:“陆知青,凡事都要讲究个证据啊。”
陆延皱着眉,“那就去找她当面对峙清楚!”
李向东一笑,“她和温知青一大早就去杀猪了,哪有时间和你对峙?”
想要让村长为自己找回公道的目的没有达成,最后陆延沉着一张脸回了知青点,就连沈念念都没有搭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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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白青在实施行动前计划了不短时间,确定好万无一失才行动的,自然也不会给他留下证据。
这件事就连温淼她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