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铐勒进肌肤,手腕传来一阵钝痛,卫兵们粗暴地推着她前行。
她身上只穿着一件单薄的睡裙,裸露的肩头在寒风中瑟瑟发抖,赤着脚行走在残雪与碎石之间,一步一个冷颤。
卫兵们似乎也意识到这个囚犯非常柔弱,但一想到她是“白塔魔女”,那点些微的恻隐,也尽数转化作了仇恨。
她赤足踩到尖锐的碎石,因为疼痛而脚步放慢的时候,一个卫兵狠狠推了她一把,她身形一个踉跄,向前扑去。
安维林一直注视着她的背影。
没有人知道,此刻,这个以冷酷无情著称的执政官,垂在身侧的手指已经悄然蜷紧,指节泛白,指尖微颤。
看着她踉踉跄跄踩在碎石上,看着她被粗暴推搡,大脑“轰”地一响,那根名为“理智”的弦,铛然崩断——他做出了一个令所有人瞠目结舌,连他自己都无法解释的举动。
他一个箭步飞奔上前,扶住她即将跌倒的身体,然后脱下自己的外套,盖在她瑟瑟发抖的身上。
然后退后,拉开距离,闭了闭眼,摆手道:“带走!”
夏伊被押进一间冰冷阴暗的重犯牢房。
牢房大概五平米左右,墙壁泛着暗沉的铁灰色,空气中弥漫着潮湿和铁锈的味道。
室内只有最基本的陈设:一张冰冷的铁床,一张同样固定在地面上的铁桌。
角落处,是一个用金属板简陋隔开的小间,里面是马桶和盥洗池,可以勉强遮住外面巡视的狱卒的视线。
看守为她换了一副手铐,改成前拷。
新的镣铐将她的双手固定在身体前方,两手之间是一条大约十厘米长的金属链条,刚好允许她自行完成吃饭、如厕等最低限度的生活动作。
铁栅栏锒铛一声被锁上。
清晰地宣告着她此刻的身份——一个等待审讯的敌国要犯。
她病后初愈,又经历了精神压制和突围失败,此刻心力交瘁,虚弱到了极点。
她走到铁床上,倒头睡下。
房间很冷,没有暖气。
她身上唯一的御寒之物,是那件安维林留下的高级军官制服。
她哆哆嗦嗦,将身体尽可能缩成一团,把那件外套拉紧裹住自己,闭上眼,不去想也不愿想,这件衣服究竟意味着什么。
昏昏沉沉中不知睡了多久,她被骤然大亮的强光惊醒。
她眯起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