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看不见阮逐舟此刻凝视穆勒的眸光有多嫌恶。
但很快,他还是嘴角上扬,挑眉冷笑起来。
“好啊,”他抬起手,在穆勒肩上按了按,“既然你这么坚持的话。”
穆勒被按住的半边肩膀明显一僵。
“真的?”他掩饰不住喜出望外,“真没想到你答应得这么痛快。”
远处阶梯教室的椅子发出乓的一声,阮逐舟看都没看,将手放下。
他笑道:“明天见,穆勒。”
德国人最后看了他一眼,笑着转身离开。
阮逐舟把包斜跨在肩上。这一次,一片深色的阴影重新覆上来,遮住窗外的阳光。
池陆横在他身前,挡住他离去的路。
对方眉头纠紧:“你刚和他说了什么。”
阮逐舟想绕过一个死的障碍物一样云淡风轻地绕开他,走出教室。池陆也没拦他,回身跟着阮逐舟走下楼梯。
出了楼,阮逐舟往校门口走去,池陆依旧紧跟着他:“你别以为能和他这种人交朋友。最开始他在图书馆怎么欺负为难你,你都忘了吗。”
阮逐舟头也不回:“那时在图书馆,果然是你。”
池陆不说话了。这会功夫两个人已经走到校门,再过两条街便是阮逐舟住的出租屋。
阮逐舟侧过脸看看来往车辆,踏上斑马线。池陆绕到来车的方向,快步与阮逐舟并肩:
“这种人不会打心眼里尊重你的,无论向你示好还是抛弃践踏你,都是他一念之间的事。难道你也想尝试一下被人轻视,被人召之即来呼之即去的滋味吗?”
过了马路,又走过一条街道,出租屋已经近在眼前。阮逐舟终于停下脚步,短暂地瞭了池陆一眼。
“听这意思,你对我怨念可不浅。”阮逐舟说。
池陆愣住了。阮逐舟不理他,自顾自拿出钥匙走到门口,刚把门打开,池陆猛地反应过来,加快脚步跟上:
“没错,我就是有怨气!你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