疲,去歇吧。”
李馥宣是个很有眼力见的人,眨眼就明白过来白观玉的真实意图,啥也没说就应下了。也就顾芳菲什么都看不出来,疑惑道:“我不累啊?师伯,我能同你们一块去布结界的,这样天大的事弟子怎么能一个人去睡觉,我又不是头猪。”
白观玉漆黑的眼珠凝望着她,一字一顿道:“你累了,去吧。”
“……”顾芳菲还想再辩驳,背就叫李馥宣拿剑鞘抽了一下,她只好道:“……哦,是。”
于是,三个人齐齐靠在了这大殿的椅子上,殿中央还停着那副棺椁,桌案上燃着一盏烛火,投下圈黯淡光影。
顾芳菲面朝天花板瘫在椅上,神情仍跟做梦似的,道:“有棺材,有煞气。”
她眼也不抬地伸手一指墙角,“那儿白天还刚死了个人,可真他娘是块闹鬼的风水宝地啊。”
李馥宣坐得板直,闭目靠着,理都没理她。贺凌霄和她一个姿势瘫着,面朝天花板,半死不活地伸手比了个大拇指,“有道理。”
殿外偶尔有长剑飞过的声音传来,顾芳菲艳羡地望过去,心驰神往,“我长这么大还是头一回被扔进来说要我睡觉的。说起来师伯什么时候会这样体谅人了?不是,凭什么不让我去啊!”
蠢货,李馥宣在心中想。淡淡道:“嫌你碍事,你就非得出去讨这个嫌么?”
“呵。”顾芳菲扯着嘴角冷笑了声,“狗逼,不跟你计较。”
贺凌霄闭着眼睛,虽心下杂七杂八装了一箩筐的事,听着顾芳菲胡扯竟然还真生出了点困意。眼看离睡着临门一脚,顾芳菲忽然抄过了桌上烛台,推了推贺凌霄,“起来,小子,姐姐给你讲个鬼故事怎么样?”
“……”贺凌霄慢慢睁开了眼,无语瞧她。
跟道门里头的人讲鬼故事,你可真有创意啊。
“听着啊。”顾芳菲将烛火挨近了自己的脸,幽幽道:“姐姐以前见过一户人家,丈夫发现自己的妻子总是在夜半时无缘无故的失踪,清晨时再满口鲜血的回来,这丈夫被吓得不轻,村子又常有牲畜失踪,丈夫实在受不了了,便请了一位道士来瞧,结果发现……”
李馥宣闭着眼接:“发现这妻子其实是个狐狸精,半夜是去村子里偷鸡吃了。”
顾芳菲:“……”
贺凌霄:“……哇,好可怕。”
顾芳菲“啧”一声,又道:“我再讲一个,你听好了。话说从前有个在孤山上守坟的棺材匠。这棺材匠每到夜里总能听到有人在窗外叫他“小郎君,出来玩啊”,起身一瞧却只能见个美人面,不见其全貌。后来有日实在敌不住好奇心,发现这美人面下头连着的是条长长脖子,原来啊……”
李馥宣再眼也不睁地接:“原来是这棺材匠用了发霉的木头做工中毒了,出了幻觉。”
顾芳菲:“…………”
顾芳菲:“妈的,你找打是吧?”
贺凌霄简直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半睁着眼看顾芳菲不由分说便要拿烛台去砸李馥宣。李馥宣不落下风,提剑抽回去,贺凌霄心下一转,忽然正色道:“什么声音?”
余下两个人纷纷一愣,“什么?”
“没听着?”贺凌霄眉头拧得死紧,“像是什么东西在叫,你仔细听。”
二人不疑有他,正侧耳仔细听着,贺凌霄悄然无声地靠近了顾芳菲身后,学着她方才语气,幽幽道:“小郎君,出…来…玩…啊……”
“我操!我操!啊啊啊啊啊啊啊我操啊!!!”
本是个拙劣的小把戏,没想到顾芳菲还真被吓得疯叫了起来。贺凌霄一时间笑得险些断了气,人差点从椅子上栽下去。顾芳菲反应过来,火冒三丈,正准备抽他,那头大殿的门突然叫谁“砰”地拍开了,只听盖御生急急喊道:“怎么了!怎么了!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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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死,叫得太惨太凄厉,居然还真把外头的人招过来了!
顾芳菲一愣,忙转了头,却看左边右边李馥宣贺凌霄一个眼睛闭得比一个还结实,睡得无知无觉浑然不知。顾芳菲额头青筋直跳,见进来的人不止有盖御生,白观玉也在,此时正立在门口瞧着里边,面上没什么表情。
顾芳菲报复心上来了,一脚把装睡的贺凌霄从椅子上踹了下去。贺凌霄“???”,转头瞪她,便听顾芳菲指着贺凌霄道:“师伯,刚才他说非常非常想见你,特别想,特别想。”
贺凌霄:“???”
顾芳菲道:“还说没有你在他就睡不着,非逼着弟子出去寻你不可,否则这就要一哭二闹三上吊了。”
贺凌霄:“?????”
顾芳菲本意是想恶心恶心他,弟子这样软弱长辈多半是要斥责几句,以顾芳菲对白观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