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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这段时间一荐又一茬几十个精神抖擞、识文断字的年轻面孔到他大司农府来,领着竹令结伴而去,桑弘羊忍不住捋着稀疏的胡须,对霍彦啧啧称奇,“阿言啊,老夫着实好奇,你小子哪来这么多识文断字的好苗子?一茬接一茬,莫不是四处偷孩子?”
他与霍彦相处向来没大没小,想到便说。
霍彦闻言,折扇“唰”地展开,遮住半张昳丽容颜,只露出一双笑意盈盈的杏眼,“你说什么呢?陛下得人心,天下有识之士皆向朝廷而来,与我霍春和何干?”
桑弘羊笑而不语。
扯吧,那些个劝农吏一个一个看到你都跟看父一样,你好意思。
对着那个眼神,霍彦挥着折扇,故作神秘道:“我给董老头磕了个头,太学大门便为我敞开,任我挑选了。”
“哈哈哈!”
两只狐狸对视一眼,同时爆发出心照不宣的大笑。
董仲舒倡建太学已有年头,但门槛极高,只收郡县推荐的博士弟子员、高门显贵子弟以及几个归附的匈奴王子,多年下来不过寥寥数百人。
自公孙弘故去,太学便缺了个能在朝堂说得上话的“保护伞”。表面上是儒学圣地、文化大成,实则真正的高官子弟都挤破头去当更有前途的郎官了,留下的多是些皓首穷经的老学究和关系户,徒有其表。
“无稽之谈!”
桑弘羊边道边评价道。
但老狐狸瞧着小狐狸还在笑,立刻嗅到了味道。
这小子是盯上太学这块招牌了!
也对,那么多人被霍彦遣作吏,要不扯面旗子,被陛下知道,可不是小事。
不过霍彦要去太学上学,太学估计扫榻以待。
但霍彦是去干博士仆射。
桑弘羊有点想笑。
二十二岁、昳丽逼人的小霍侯往那群古板老博士面前一站。
引经据典外加诡辩,老头们吵也吵不过,打也打不过,长得更不如他,最后只能窝窝囊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