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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彦手中的银针陡出,最后却全收了,只是冲他脸来了一拳。
“与你何干!董仲舒,你未免管得太宽!”
董仲舒接了拳,笑得温柔。
“就当我年老落魄,穷苦难耐又见你心喜,找你长辈要些钱,带你出去玩玩。”
他满怀残留的梅香,轻拍霍彦的脊背。
“你与你的舅兄不同,孩子。你的舅兄我也曾见过,他们皆是高朗之辈,是有本事在这长安城,也能胸怀万方之人。他们是帝王的鹰鸟,不需要出四方天,心便有华彩,总有一天必高飞展翼。”
“可你不是,阿言啊,你的心志已经存心,那你为什么不敢去见见这个让你立志的万方。你这般眼不见天,耳不得苦,少年时一生锦衣绮罗,帝宠优渥,家人爱护,长久下去,便是高官厚禄,前途大好。如何能立真正的心,如何能为天下元黎所计,你这只长风鸟如何能高飞!”
他的话已经扣在霍彦的心房,可他依旧脸色冷漠,脊背挺直,“那也不用你来发善心。我不修儒!”
董仲舒揉了揉他的小脸,笑道,“我可不敢要你做弟子,你小子日后还不知怎的犯下大罪呢,我可不想因你这混孩子被诛。”
霍彦拍开他的爪子,眉目桀骜。
“你既怕诛,便莫要与我牵扯,你忘了吗,你登的是卫府门。到时候我若犯下大罪,我笃定有舅兄,姨母在,陛下不会杀我,而公就不一定了。所以公离我远些吧,我自寻我的道,你的建议我记下了,剩下的便不靠董公了。”
董仲舒叹了口气,放下了他。
他再有爱才之心,也不会拿自己的性命相赌。
霍彦行了个礼,又一次往前走。
这次没回头。
那株残梅慢悠悠的落下了两片花瓣。
满地都是残红,董仲舒却凝望着那棵老梅新发的枝芽。
“阿言慢行,小心雨水沾湿鞋面。”
霍彦这次没再反驳他的称呼,只是摆了一下手,随意跨过泥水滩,在衣角上落上两点污泥。
自此便不再交集了吧。
董仲舒起身,拿起自己的笔,写下了儒学刊物的第一篇文章。
总要为刚立起来的儒家计的。
霍彦回了卫府,三步并作两步,一个跳跃跨过卫府的门槛。
身后的门房见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