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的。”
静了半晌,屋子里响起丁篁更小的声音,他说:“你醒过来好不好,等你醒来,我就吹给你听。”
后来,谈霄没醒,但刘寅棋看到了那一抽屉满满当当的各种纪念品,笑丁篁好像游戏里的旅行青蛙。
结果没想到丁篁欣然接受,甚至第二天把微信名直接改成了旅行小竹。
刘寅棋没话说了。
在外面采风的路上,丁篁耳机里经常放的是之前那一百条录音。
他将录音铺进自己的新歌里,整张专辑十二首歌,竟然还有些不够用。
不过丁篁又在谈霄手机里发现了一条自己的录音。
起初他反复听了几遍“啵啵”的声响,并没有听出那是什么。
可当声音和回忆中的画面对上号,丁篁猛地想起,那是自己与谈霄坐在白松市公园里吃冰淇淋时,把勺子从嘴里拔出来的声音……
不是……他录这个做什么?
七月份坐满放假回家的大学生车厢里,丁篁缩在角落,脸颊粉红堪比隔壁座乘客拿在手里的桃子。
悬在删除键上的手指犹豫半天,最后丁篁还是收回去了。
他与谈霄之间,一点一滴都异常珍贵。
所以舍不得删。
而这次旅程目的地,恰好正是白松市。
丁篁找到之前旅游时下榻的酒店,订了同一间房。
但他还是没有学会当初自己感冒昏在床上,谈霄给他叠的满床毛巾小动物。
于是丁篁特意找到酒店领班,说明自己愿意有偿学习的想法。
对方很痛快地应下来,指派了一位经验丰富的客房服务生,捧着一摞毛巾来教他。
不过正当丁篁跟着人家学怎么叠长颈鹿时,他口袋里的手机突然响了。
“不好意思。”
丁篁和服务生打了个招呼,转去房间外面的露台上接通电话。
“喂,小花?”头顶太阳毒辣,丁篁绕到半人高的金桔盆栽后面猫着,低声问,“怎么了?”
华昭那边顿了顿,说:“你还没看新闻吧,梁嘉树判了。”
遥远的声音变成电波传入自己耳中,丁篁一愣,反应两秒才道:“判了多久。”
“数罪并罚,十五年,还有罚款什么的,”华昭说完安静片刻,犹豫地开口,“他律师刚才托人找到我,想让我问下你的意思……”
“什么?”丁篁下意识皱起眉。
华昭说:“梁嘉树想让你去探监,他有话和你说。”
闻言丁篁低垂眼眸,睫毛在眼下投落一小片阴影。
静默半晌,他抬眼望着天边残留的飞机云,语气淡淡道:
“行,正好我也有话和他说。”
第76章
八月毒辣的太阳炙烤大地,车窗外白光泛滥。
丁篁从充满冷气的车内走出,迎面便是一阵滚滚热浪。
监狱铁门两旁的杨树叶子绿得几近发黑,在流火般的日光里蔫头耷脑地垂着。
午后两点时刻,蝉鸣声撕心裂肺,丁篁在门禁处过完审批手续,进入到监狱内部的会见室。
一排厚厚的透明玻璃将会见室隔成两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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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着一身灰蓝色囚服的梁嘉树已经等在最里侧窗口前,殷殷切切地向他投来目光。
丁篁走过去坐下,抬眼一刻目光稍有停顿。
因为对面男人被剃成寸头的发型。
像是注意到他的视线,梁嘉树刻意正了正坐姿,将背脊挺直。
丁篁垂眸,敛下刚才眼底外泄的情绪,率先拿起听筒放在耳边,然后朝玻璃窗另一边的人扬扬下巴示意。
梁嘉树讶异于他的主动,怔了几秒才拿起电话,声音不由自主带上雀跃笑意说:“小竹,我还以为你不会愿意来见我。”
丁篁没接话,他眯了眯眼,注意到梁嘉树举着电话的那只胳膊,袖口随着抬高的动作微微向下滑落,露出小臂外侧一大块乍眼的淤青。
但很快又被对方欲盖弥彰地扯起袖口盖住了。
丁篁默不作声移开视线,表情平静无波地问:“你叫我来是想说什么?”
闻言梁嘉树慢慢低下头,静了几秒哑声开口道:“小竹,我想和你说,对不……”
“道歉的话就打住吧。”丁篁冷不丁打断他。
梁嘉树抬眼投来痛苦又懊悔的目光:“我知道,小竹,你心里其实还是恨我的。”
他凑近玻璃窗,两手紧紧攥着电话,声音恳切地说:“我在律师那里留了一张卡,密码是你的生日,里面的钱都是干净的你放心,对不起小竹,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