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那边给村里运送物资的车队也都安排妥当了,过不久赵浔安会来找他们汇合一起吃晚饭。
于是抬头这才发现,天边不知不觉已经铺满晚霞,荒芜光滑的土黄色山坡在眼前铺排绵延开去,披着浓稠的落日余晖,莫名透出一股壮丽的苍凉。
丁篁转身坐在教室门口的石阶上,安静欣赏片刻,眼尾余光却忽然被一束夕阳吸引。
那缕橘红色的光原本在地面上笔直地拖曳,但半路有一双灰扑扑的布鞋截断了前路,顺着那双鞋向上看,丁篁发现那是一个面向墙壁、独自坐在角落里的孩子。
光看背影,那位小朋友和其他的孩子相比并无异常之处,但他静静地自己一个人坐在那里,和周围三三两两聚成一团互相分享玩具的同龄世界格格不入。
“我也看他很久了。”
忽然,谈霄的声音在身旁响起。
他几步走过来,挨着丁篁坐下,视线一直望着那位小朋友说:“就自己在那边坐着,也没有别的小孩过来和他玩。”
“你觉得我们要过去和他说说话吗?”丁篁问。
“嗯……”谈霄沉吟几秒,“我觉得先不要吧。”
丁篁看了他一眼,点点头说:“我也觉得。”
于是两人都没有贸然上前,而是并排坐在石台上,看着夕阳闲聊。
可能受那位小朋友的影响,丁篁破天荒主动说起自己的童年。
他说因为脸上长着红斑,小时候也没有人愿意和他玩,外加家里双亲意外过世后,村子里渐渐流言四起,说他是丧门星。
独自抚养他的奶奶性子软和宽厚,只告诉他忍耐退让,教他惹不起躲得起,所以丁篁从小便是一个人,独来独往,主动与外人划清界限。
所以如今看到那样一个落单的小孩,他十分感同身受,明白不能刻意去接触干扰。
一时兴起的主动靠近,很难打开一个已经习惯了形单影只的心,尤其他们两个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