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
元滦急忙再次开口:“你只能想办法抵消他的攻击,无法躲避!”
怎么回事?!
元滦咬牙,声音带着挣扎的嘶哑:“不,厄柏,你给我……”
那个“逃”字不知为何,就是说不出口,仿佛冥冥中有一种力量扼住了他的咽喉,不允许他将那个字说出。
元滦喉咙剧烈滚动,用力到脖颈上青筋浮起。
说,给我说出来啊!!!
一股源自灵魂本源的力量从身体内部爆发,与扼杀他意志的力量殊死搏斗。
像是猛然拔开一瓶里面充满了气压的酒瓶木塞,
“逃——!!!”
终于,那个字眼滚落出他的喉咙。
元滦声嘶力竭:“厄柏,快逃!祂不是你们能对付的!!”
闻言,厄柏一脚踏出夹缝,凝重地看向弥赛亚:“我知道了,元滦大人,我会小心应对的。”
元滦难以置信:“你在说什么?我说让你离开!!立刻!!!”
厄柏却像没有听到般,元滦可以看到属于终末信徒的力量在他身上涌现。
厄柏那专注调动力量姿态,分明是准备迎接一场苦战。
但厄柏……不可能无視他的命令。
元滦茫然地用目光扫向周围的其他人。
他们……其他的终末教徒们也好似没有听到元滦那声叫他们逃走的呼喊,自顾自地做着战斗准备,
像是加工厂流水线上的番茄般,即使即将要被卷入搅拌机,打成红色的糊糊,却连一丝挣扎的迹象都没有,麻木而有条不紊地走向注定的终局。
元滦:……
一股寒意将他冻结在原地。
元滦缓缓地,扭头望向弥赛亚。
弥赛亚垂眸望向众人,如同亘古不变的星空俯視尘埃,如同万年不朽的神明俯视朝生暮死的蜉蝣。
不,不是如同,他就是神明。
元滦的脸色此刻终于变得恐怖,瞳孔放大。
弥赛亚在开战前所说的“预言”;与预言一般,逐渐一一实现的现实;他想让厄柏他们逃离却无法说出口,说出口也仿佛被某种规则抹消,没有被人听到的话……
必中……
不是弥赛亚领域的规则,或者说不只是。
元滦猛地攥住手,握成拳头的手隐隐颤抖。
弥赛亚……在一开始就为众人写下了脚本与结局,而凡是想要脱离脚本的任何一举一动,都会被强制修正,抹平,强行拉回既定的轨道……
祂在他眼前,在他和诸州茫然不觉时,已经锚定了一个未来!!!
弥赛亚领域的规则……是固定可能性。
他们现在所做的一切,代行者拼尽全力所做的战斗,厄柏小心谨慎的姿态……在弥赛亚眼中,通通不过是在按照祂的剧本进行表演,在对着祂演木偶戏!
怒火在元滦的心底炸开。
元滦愤怒道:“弥赛亚——!”
“你到底将我们小瞧到何种地步,又将人类视作了什么?!”
隔着尸骸与废墟,元滦与弥赛亚四目相对。
顷刻间,一动未动的弥赛亚嘴角终于极其缓慢地向上勾起了一个弧度。
他直视元滦,礼貌地回答:
“当然,是我的造物主。”
短暂的停顿后,他嘴边的笑意加深,那笑容变得不再仅仅是礼貌,更添了几分近乎愉悦的意味。
“弱小,盲目,可爱……”
祂轻柔的语气令人胆寒,
“又低级,愚昧,痛苦,失败的生物。”
语毕,祂恬淡自然,又施舍般说道:“不过遵循管理员的指令,我将人类豢养在我的神国后,就会实现一个对人类而言,没有痛苦,没有失败,绝对公平的世界。”
元滦:…………
“看来你已经发觉了。”似乎是因为元滦的沉默,弥赛亚有些许的高兴,祂耐心道,
“你的失败已经注定,人类必将属于我。”
“命运已经定下,无论如何,你都无法阻止我了。”
元滦头颅沉沉地垂下,声音低如蚊呐,语气中带着后悔:“……我错了。”
弥赛亚静静地看着元滦,眼中带着掌控一切的绝对平静和了然:
“认清现实了吗,你从一开始就不应选择与我为敌。”
可就在这宣言落下的瞬间,在垂落的发丝掩盖下,元滦的嘴角勾起。
弥赛亚:!!
粘稠如实质的黑色能量骤然从元滦的体内爆发升腾,几乎将元滦整个人都淹没隐藏在黑色的神力之后!
“呵…呵呵…哼哼哼哼……”
元滦诡异地低笑着,周身环绕着不祥的神力涡流,如同无数张牙舞爪,狂舞着的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