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深的阴影所覆盖。
“身为凡胎**的人類,即使付出再多,也只能抵达属于人類的终点,想要再进一步,唯有祈求神明的眷顾。”
厄柏不耐地蹙眉,不懂仲年岱在废话什么:“这不是理所当然的嗎!”
元滦却嗅到了一丝令人不安的,危险的弦外之音:“……你想说什么?”
“神……神啊……”仲年岱没有直接回答,像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語气怅然,“你说,神有在注视着我们吗?”
“神有在注视着……”他喃喃,“我吗?”
他似是想起了什么美好的回忆,分享道,“每个普通人在年少时都会幻想自己某一天获得了神明的注视,顷刻间,凡俗尽褪,一跃成为神明真正的代行者,我也不例外。”
“年輕时候的我,怀着满腔热血成为了防剿局的一员,那时的我坚定地认为,即使没有神眷,我也比大多代行者都出色,也终有一天能成为一名真正的代行者。”
他的语调骤然拔高,又渐渐低落下去:“在胜利时,在遇到危机时,在沮丧时,在荣耀时,我曾百次千次万次祈求神明的眷顾。我作为防剿局总长,这一生,救下的人不计其数,杀死的邪教徒,甚至比大多中级代行者都要多,可神明……没有看我一眼。”
“直至我开始衰老,开始上不了战场,开始握不动武器,神明,也不曾理会过我。”
仲年岱的声音变得讥诮,
“但那些远不如我的代行者呢?他们却能擁有我所不能擁有的力量,他们一出生就可以享受神明的眷顾,輕而易举地获得了我究其一生都无法得偿所愿的事物。”
“所以我知道了。”
仲年岱的嘴角猛地向上一扯,眼神中却没有丝毫笑意,反而燃烧着骇人的火焰,表情危险,一字一顿道,
“神不公!”
他张开枯槁的手掌又狠狠攥住,
“只有拥有神眷的人能够得到力量,而没有神眷的我们无论再怎么努力,至死也就只是一只蝼蚁。”
“既然如此,如果神明不给我力量,我便自己来拿!”
仲年岱身上那股狂暴的气息如退潮般迅速敛去,重新恢复成了那诡异的,近乎慈祥的平静。
他对元滦循循善诱地讲解道:“异种一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