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带他重新办理了身份证,到派出所确认了他不是网逃人员,才帮他打听工作。
但他一身都是伤,看起来马上就要死在大街上,即使是大叔做担保,也没有人敢用他,最后还是苏杉妤留了他,垫钱带他去医院处理了伤口。
当天晚上,祝安津躺在苏杉妤家的客厅沙发上,裹着蒋平延的外套犹豫了一整晚,天亮后带着厚重的黑眼圈起床,找苏杉妤借了几十块钱。
他把那件外套送出去干洗了,洗完后就再也没有蒋平延的味道,只有清洗剂的淡香,他又把它二手卖掉,钱全给了大叔。
还还了那几十给苏杉妤,原本也给她多一些的,她执意不收,说到头来还得当工资发给他。
*
祝安津没有和蒋平延讲那天的事,如果不是命太好,遇上了那个大叔和苏杉妤,他肯定不能好端端地站在这里。
小花无聊了,收走了被他一直压着的肉掌,转了半圈,又开始洗脸,尾巴摇晃着扫过他的鼻梁,他就下意识闭起了眼睛。
蒋平延伸手把小花的尾巴拨开了,看着他,放低了声音:“嗯,都是我的错。”
这的确都是蒋平延的错,祝安津想。
如果一开始就告诉他要做什么,他们一定不会到这个地步。
就算瘫痪了,他也会把蒋平延照看一辈子,不会让蒋平延像苏九言说的那样,在他走后要追出来,摔在地上像死了一样,不会让蒋平延在病床上躺四年又想四年,想他为什么从头到尾没爱过自己一星半点。
“都是你的错。”
祝安津于是重复,然后继续说:“但是我原谅你了。”
尽管在客观事实上蒋平延并不需要他的原谅。
以至于他一直没有说,致使蒋平延一直道歉,他才发现到底是什么把蒋平延困在了原地。
他把手掌翻向上,摊开,说我们扯平了,所以——“蒋平延,重新开始吧。”
当不再需要控诉的伤痛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