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蒋平延沉默了很久,在祝安津锁骨上的手指移开了,月复部的也松了力度,只微微触碰到一点。
他的声音变得沉闷,缓慢,明明近在咫尺,却像当年隔着三五米远的距离,隔着起了雾的呼吸面罩:“...那你在医院,为什么要哭?”
祝安津看着通黑的墙壁,也同样沉默了很久,最后开了口:“如果你和我一样大难不死劫后余生,你也会喜极而泣。”
*
不知道蒋平延是什么时候离开的,祝安津被闹钟叫醒时,身后的床单已经冷了。
他在床上坐了几分钟,按部就班地起床,穿上厚实的外套,洗漱,吃了早餐,又穿戴上苏杉妤送的三件套,下楼去扫电瓶车。
晚上回到家,房间里还是冷冷清清的黑暗,蒋平延不再来。
那个换了屏幕的手机被蒋平延留在了客厅桌上,连同那只闪闪发光的钻戒一起,而被带走的,是阳台上的那盆发了芽干了土的缺水洋葱。
祝安津完全忘记了要浇灌它,还是在周末晾衣服的时候,才发现它不见的。
与其说是带走,他更相信是蒋平延把它扔进了附近的垃圾桶。
*
第二个周五,花店接到了市里一家酒吧的加急订单,是九九九朵玫瑰花,大概是某对情人的纪念日,红玫瑰是直接拖到店门口的,成本只有几十块钱的丝带和包装纸。
能收一笔昂贵的包装费和配送费,祝安津欣然接下了,打电话叫了还在医院的苏杉妤回来帮忙。
苏希下周就要做手术了,最近几天的检查很多,苏杉妤跑医院跑得更勤了,店里几乎都是他一个人在忙,平时没有什么单子,也能忙过来,这时候就不得不摇人了。
扎好了巨型花束,天已经快黑了,祝安津开着面包车,先送苏杉妤去了医院,又往酒吧开,到了门口,正好是八点整。
他下了车,一个人显然搬不了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