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丫被发卖一事,犹如一滴水落入明湖,掀起一丝微弱的涟漪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盛园的人手不太充足,盛安忙中抽闲来到附近的一家牙行,花了不到半个时辰买下两老两少四个人。
两老也不算太老,是四十出头无家无小的妇人,本名一个叫木兰,一个叫郭二贱。
郭二贱这个名字实在侮辱人,盛安直接给她改名叫郭珍。
郭珍目不识丁,不知道珍字的含义。
等牙人告诉她,珍有珍宝之意时,这个被人取绰号、叫了大半辈子二贱货的女人,当场控制不住情绪失声痛哭。
两少跟书棋四个差不多,都是十六七岁的年纪,透着一股机灵劲。
盛安延续以书取名的方式,按照年纪大小以此取名书达和书理。
木兰和郭珍被安排给孙婆子,由孙婆子带着她们熟悉盛园和日常工作。
书达和书理暂时由书棋带着,具体做什么听从书棋的安排。
孙婆子年纪大脑子却很清醒,给木兰和郭珍安排好住处,第一件事就是借李大丫的事给她们敲边鼓:
“之前有个人与老婆子同住,前几日她犯了主子的忌讳,就直接被发卖了,听说牙行会把犯事的人卖到最苦的地方去,不知道她能不能经受住磋磨。”
木兰和郭珍不傻,立即明白孙婆子的用意,当即战战兢兢道:“我们一定小心做事,不给主子添麻烦。”
孙婆子浑浊的目光看了二人半晌,才缓缓点头:“只要你们别动不该有的心思,主子就不会亏待你们。”
说着,就把盛园的福利待遇说了一遍。
每月一两银子的月银,每个季度会发两身新衣新鞋,一日三餐管饱,至少有一顿是荤菜,表现好年底会多发一个月月银等。
仅仅一日三餐管饱,至少有一顿是荤菜这一点,就让木兰和郭珍欢喜激动,还有一丝难以置信。
待中午吃到三菜一汤,其中一道菜是大块肉时,两人一边吃一边哭,彷徨不安的心终于安定下来。
有孙婆子盯着新来的两个人,盛安暂时不担心她们会闹幺蛾子,全身心的投入到赚钱大业中。
这天上午,她指点四个宝处理食材,书棋兴冲冲地跑过来:“主子,那副飞龙在天有客人收了!”
盛安很高兴,眉眼间全是喜色:“是谁这么有眼光?成交价是多少?”
书棋笑道:“是经常来吃饭的成老爷,他一眼就看中飞龙在天,以原价五十两银子买下。”
说着,就拿出五十两银子,还有一张收据,收据上是成老爷的大名。
盛安接过来看了一眼,眼睛笑成月牙:“不错不错,短短不到十天时间,六副竹编就卖出两副。”
那副福禄添禧在前两天卖出,买家的爷爷对新奇玩意感兴趣,又恰逢老爷子寿辰将近,买家就花了二十两银子,买回去哄老爷子开心。
如今剩下的竹编还有四副,摆在偌大的厅堂里有点少,盛安立即吩咐书棋:“让人去趟槐树村,请张姑娘来一趟。”
张招娣得到口信,当天下午就赶过来了。
两副竹编一共卖了七十两银子,五五分成张招娣得三十五两。
盛安将银子摆在她面前,是五两一个的银锭子。
第一次看到这么多银子,张招娣只觉得不真实,激动的手都在抖:“安安,竹编真卖了这么多银子?不是你花钱买下哄我开心吧?”
盛安无语:“你的竹编又不是没人要,我犯得着这么干?”
张招娣摸摸这个银锭,摸摸那个银锭,眼睛比夏夜里的萤火虫还亮:“这算不算一夜暴富?”
盛安用力点头:“当然算!”
张招娣幸福的想原地打滚,不做犹豫的对这三十五两银子做出安排:“我打听过了,大奎家附近的小宅子,一百两就能买一座,我打算自己买一座。”
盛安问道:“是不想婚后与小姑他们同住一个屋檐下,打算跟大奎搬出去单住?”
张招娣忙摇头:“不是,大奎家的院子不算大,后院养猪前院杀猪,以后我做竹编都没地方。而且我打算带徒弟,可能不止一个,让他们整日在婆家进出也不方便。”
盛安明白了她的意思,赞同的点点头:“可以买下来弄成竹编作坊,钱不凑手的话,暂时在附近租一个也行。”
说着,冲好姐妹眨眨眼:“不想租我可以借钱给你,回头你给我编只鸡鸭鹅就行。”
小猫小狗有了,鸡鸭鹅还缺呢,她打算来个“集邮”,集齐所有的家禽家畜,到时候博物架上一定很热闹。
张招娣也不跟盛安客气:“成,要是钱不够我就找你借。”
好姐妹的事业前路大好,盛安由衷的为她高兴:“趁这段时间不算忙,你跟你外公多编一些,编好了就立即送过来。”
张招娣摊开自己的手,十只上全是茧子和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