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碗美味的肉粥下肚,徐翠莲又开始犯困,几人就没有打搅她休息,一起离开了房间。
没过多久,盛安听见外面传来车轮碾过路面的声音,很快就在张家大门外停下。
她立即意识到是去徐家坝的人回来了,赶紧出来打开院门,张家三口也跟了出来。
果然,原本还算宽敞的门口变得十分拥挤,徐瑾年父子、张家父子以及张大姑等人陆陆续续从车上下来。
每个人的手上拎着几只鸡鸭,空气里是一阵阵不太好闻的味道。
盛安上下打量众人,见他们衣着还算整洁,不像动过手的样子,心里松了口气走到徐瑾年身边问道:“都吃过饭吗?”
徐瑾年握住她:“吃过了。”
刚进城路过一个烧饼摊,一群人把人家的烧饼摊包圆了,喜得摊主的嘴巴咧到耳后根。
张家父子上前与张家三口打过招呼,又向张大姑等人介绍他们的身份,双方好一阵寒暄。
众人轻手轻脚来到房间看望徐翠莲,见她脸色比上午好了不少,俱是松了一口气,关上房门来到堂屋聊天。
盛安给每人倒了一碗热水,把水壶放到桌子上,就在徐瑾年旁边坐下,小声问起他们去徐家坝给小姑讨公道的经过。
得知罪魁祸首徐老三两口子家,被张大奎三兄弟全屋打砸泼粪,马大花磕掉两颗门牙,并与三家断绝关系,收回二十六两银子的欠款,盛安顿时神清气爽。
“干得漂亮!”
徐老大三兄弟不做人,得了便宜还敢对债主吆五喝六,没把他们全部揍一顿收回利息,已是张家父子大人有大量。
盛安好奇道:“徐怀宁没有冒出来替他们求情吧?”
徐瑾年摇头:“他不在家。”
盛安挠挠脸:“这个心机狗没有阻止他们来小姑家,怕是没料到他们能干出打伤小姑的蠢事,今晚徐家坝的村民有新乐子看了。”
徐怀宁念书花费大,靠吸徐老三一家的血根本不够。
这些年没有小姑的帮衬,他早就回家种地了。
如今小姑父收回欠债,三家的家底被彻底掏空,明年徐怀宁参加县试,怕是连给老秀才作保的银子都掏不出来。
嗯,挺好的。
盛安幸灾乐祸的想,脸上就露出几分奸笑。
徐瑾年揉了揉媳妇的头,很喜欢她这副鲜活的模样:“徐怀宁很会维持表面形象,不会让自己的热闹被外人看到。”
盛安不在意道:“反正今日他不在,这脸也丢的差不多了。”
他是徐老四夫妻的亲儿子,徐老四夫妻被村里人看笑话,他这个亲儿子能置身事外?
今晚心里指不定怎么怄呢。
怄吧怄吧,能与柳花枝搞到一起的人,能是什么好东西。
盛安对徐怀宁没来由的讨厌,面对讨厌的人焦头烂额她很开心。
事情圆满解决,时候也不早了,盛安和徐瑾年父子起身告辞。
张屠夫不让他们空手回去,将三四只鸡鸭挂在驴车上,让他们带回家过年添道菜。
张招娣家以及张大姑等四家也是如此,每家三只鸡一只鸭的配置。
这样一分配,带回来的鸡鸭就没剩几只,被张小奎弄到后院的鸡笼里关起来。
盛安一回到小楼,被压下的困倦汹涌而来。。
她简单的洗过脸和手脚,就钻进被窝补觉,让徐瑾年吃晚饭时别叫她。
结果徐瑾年也掀开被子上床,把她搂在怀里一起睡。
盛安实在是困,闭上眼拉住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腰间:“多按一会儿,昨晚磨损过度,现在难受的很。”
腰间温热的大手一顿,随即不轻不重地按起来,盛安舒服得直哼哼。
徐瑾年尽心尽力的为自家媳妇缓解不适,直到盛安陷入沉睡发出绵长的呼吸,他才停手在凝视她的睡颜。
良久,徐瑾年唇角勾起一抹笑,在盛安饱满的额头上亲了亲,搂紧她也闭上眼睛睡着了。
如盛安所料,傍晚徐怀宁回到徐家坝,还没有走到自己家,就从好事者口中知道父母和伯父伯娘们干的“好事”。
徐怀宁强忍着怒意回到家,看着安静的不见一只鸡鸭的院子,他攥紧拳头闭了闭眼,步履缓慢的走进漆黑的堂屋。
家底被掏空不剩一文钱,徐老四和冯莲花心痛得无以复加。
他们完全没有心情做别的,躺在床上不停的咒骂张家父子跟徐翠莲,连亲儿子这个时辰回家也忽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