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位,还请二位入内喝口水再走。”
两名差役连连摆手,态度十分恭敬:“多谢徐秀才美意,小人还要跑一趟乡下,就不进去叨扰了。”
徐瑾年也没有勉强,笑容和煦的颔首。
趁双方说话的工夫,徐成林转身回屋。
出来时,手里多了两个红封。
徐成林很会来事,笑着的将红封塞给两个差役:“辛苦二位跑一趟,这个拿去买酒喝。”
两个差役笑得更加真诚,接过红封说了一溜的吉祥话才喜滋滋的离开。
他们前脚刚走,后脚街坊邻居们一拥而上,纷纷向徐瑾年道喜:“秀才公,苦读多年得偿所愿,恭喜恭喜!”
徐瑾年客气回礼:“多谢诸位。”
有几个邻居手里抱着孙子,硬生生地挤到徐瑾年面前,急切地催促自己孙子:“快摸摸秀才公的衣裳,沾沾秀才公的文气,以后也会像秀才公一样中秀才!”
几个小孩懵懵懂懂,被人群拥挤着有些害怕,瑟缩着不敢动。
徐瑾年见状,微微俯身主动去握孩子们的小肉手。
看到这一幕,街坊邻居们对徐瑾年的感官更好了。
瞧瞧,多么好的后生,就算中了秀才,还是一如既往的温和谦逊,没有半点颐指气使高高在上。
这般心性,日后的前程大着呢。
街坊邻居们太过热情,还有其他地方闻讯而来的百姓,全部堵在徐家大门口不肯离开。
大半个上午过去,门口依然闹哄哄,直到午饭时间,这些人才慢慢散去。
盛安长长地松了口气,脑子被吵得嗡嗡作响,好像住着一百只蜜蜂,她揉了揉额头缓解不适。
看着神情依旧淡然,彻底贯彻不以物喜这四个字的人,盛安有些躁动的心也跟着平静下来。
她笑着走过去,轻轻戳了戳男人的脸:“秀才公,恭喜呀!”
徐瑾年揉了揉她的脑袋,眼里透着无尽的缱绻:“我的荣耀亦是安安的荣耀,同喜。”
盛安心里美滋滋,要不是家里人都在,她早就控制不住自己,一头扎进男人的怀里。
这会儿,徐成林也冷静下来,征询徐瑾年的意见:“上次你答应族长考中秀才后,回村祭告先祖,你打算什么时候回去?”
徐瑾年的语气略显冷淡:“不急,搬家后再说。”
徐成林自然不会反对,点点头道:“咱们乔迁新居也要请人热闹热闹,干脆跟庆祝你中秀才一起办,我这边只请你小姑一家。”
说着就看向盛爷爷盛奶奶:“叔和婶有要请的人,就得提前通知他们一声。”
盛爷爷盛奶奶连忙摇头:“我们这把年纪,老亲戚已经不在人世,小一辈关系疏远用不着请。”
徐成林没有意外,看向儿子和儿媳妇:“你们俩呢?”
盛安只有一人要请:“招娣是我最好的朋友,我打算请她去新家热闹热闹。”
徐瑾年接上她的话:“就夫子和三位同窗。”
徐成林心里有数了:“成,置两桌席面绰绰有余,咱们也能轻省些。”
定下了宴请的人,徐瑾年打算去姜夫子家,顺便看看三位同窗考得如何。
盛安没有其他事,决定回村子一趟,邀请张招娣这个月十八去新家玩。
得知孙女要回村,盛爷爷盛奶奶也想回去看一看,主要是看家里的房子有没有需要修缮的地方。
于是三人一起回到槐树村。
村里人自然不知道徐瑾年考上秀才,见祖孙仨突然回来,都好奇的上门询问。
见短短两个月不见,盛奶奶气色大好,穿着时新的衣裳,好像年轻了好几岁,邻居老太太十分羡慕,拉着盛奶奶的手感叹道:“你养了个好孙女。”
活到她们这个年纪,有个孝顺孩子在跟前,这辈子就算没白活。
多少人老了不中用了,就被儿孙们嫌弃,冷了饿了也无人关心,只能眼睁睁地等死。
“我只有安安一个孙女,老姐姐子孙满堂,我做梦都羡慕你。”
盛奶奶不是爱炫耀的人,只字不提会遭人恨的话,反过来宽慰老姐妹一番后,又深深叹了口气:“我和老头子也不想拖累安安,可实在没办法,唉……”
这一声叹息有真有假,邻居老太太有些难受的心,不自觉地松快了几分:“日子总会越过越好的。”
另一边,盛安和张招娣在河边散步。
得知好姐妹的夫君高中秀才,过两日还要搬到新家,张招娣没有任何嫉妒的情绪,抱住盛安的胳膊俏皮道:“秀才娘子,你终于熬出头了!”
听着好友的调笑,盛安嗔了她一眼:“那你去不去?”
张招娣飞快点头如小鸡啄米:“去去去,当然要去!”
好姐妹双喜临门,她怎么能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