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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时候,想自己和父神母神对于他的亏欠。
有时候,则想到她和他共同度过的岁月往昔。
穿过花叶,踏入桃林。
有戴在手上的戒指默默指引,自己正在将兰祁引入筹谋已久的死局。
想到这里,九昭尚在羞恼的心情陡然坠了下去。
她一言不发凝视兰祁片刻,径直朝前方走去。
“诶,怎么走了——”
靴底碾过草地的声音窸窣,青年没有任何犹豫,便跟随在她身侧。
兰祁不紧不慢地负手于背后。
相较九昭绷紧身体,闷头前行,他长腿一抬,冠服飘萧,姿态恍若闲庭信步,语调中还隐含着些许古怪而缠绵的甜蜜:“昭昭,虽然你骂我无耻,不过能通过梦境让你感觉到我的真实心意,我还是很高兴的。”
为他无耻到坦荡的观念震惊一瞬,九昭迈出的脚步差点踩空:
“你怎么能理直气壮地说出这些?留春宴过后我很快便要和祝晏成亲,你不知道吗?”
兰祁半仰起面容看天:“那又如何?我前面说了,我不能控制我自己的梦,你自然也不能,梦里意外发生的情况,也要归咎为背叛和不忠吗?祝晏一个马上要成为储君王夫的人,心眼便小到这种地步?
“更何况,除了你父亲,有哪位三清天神帝不联姻各部的?他应该明白不能强求独占的道理。”
梦里是不是意外。
九昭清楚。
兰祁当然更加清楚。
她厌烦极了他这种揣着明白装糊涂的态度,只抿紧嘴唇,一心一意向目的地走去。
偏偏,兰祁说着说着像被自己打动一般,眸光轻晃:“其实,这几日我也仔细想过了,要你堂堂神姬下嫁,的确是我强求——我从小便是按照你未来王夫的标准培养的,有大度之心,不介意你另外有人。
“不如我们换个法子,你可以正常同祝晏完婚,只消把我的存在告诉他,而后每年去焚业海小住即可。”
如此荒谬的念头,经由兰祁一本正经的口吻道出,让九昭有种做梦未醒的错觉。
她忍不住转头看他,见他面上并无半分不悦,只全然沉浸在自己的“正室胸怀”里:“如何?把正头王夫的名号让给他没什么,我但求你心里有我就好——只要你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