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样的话。
瀛罗凝在俊面上的莞尔不变,眉眼朝祝晏微微一弯表示抱歉。
事实上,他的表情从祝晏醒来开始就未变过。
可祝晏无端认为,刚才的笑带了一点特殊的意味。
公子见谅。
他用口型无声吐出这四个字,转身绕过屏风走向九昭那里。
不多时,外侧传来他们互动的絮语:
“你轻点,我这海棠花腰带还是上个月神绣局新做的,别给我扯坏了。”
“小姐把手挪开些,不然我不好判断珠穗缠绕的位置。”
“讨厌,真是麻烦死了,你怎么变成男子了衣服还是这么麻烦?”
“好好好,是我的错,小姐不要着急。”
很寻常的对话。
放在友人、情人、抑或家人之间,都很常见。
祝晏却有些坐不住了。
他枕着九昭的枕头,盖着九昭的衾被,睡着九昭的床榻。
鼻腔一呼吸,就能闻到那股来自九昭身上,常年明媚馥郁的玫瑰气息。
他从未离得九昭这般近。
可瀛罗的出现,又叫他发觉,其实他们的距离还很远。
攥着衾被的手指一紧,眸光变幻几瞬。
取过搭在床架上的衣袍,祝晏默默动作起来。
……
于是,当瀛罗好容易为九昭解开束缚的衣带时,祝晏步伐迟缓的身影也出现在他们视野中。
“诶,你的伤才好了一点,怎的从床上起来了?”
像是没有立刻反应过来,瀛罗俯身弯腰,笼罩在她身体上方的姿势未变。被第三人沉默注视,九昭不自在了一瞬,起身推开青年亲昵似抱的双臂。
看在眼里,刺在心头。
祝晏却近乎自虐的不肯转移目光。
待走到离两人足够近的距离时,他才晃了晃身体,做出余力不继,需要人搀扶的样子,勉力撑在九昭的摇椅扶手上:“多谢小姐和瀛罗公子的照顾,属下已好多了。”
本能比思绪更快,九昭反手扶住祝晏的小臂,她担忧着对方几日不进水米更显虚弱的气色,不自觉遗忘了还立在身边的瀛罗,立刻起身引着祝晏,坐到旁边置有软垫的椅子上。
瀛罗笑容一滞。
不过半息,又快步跟在另侧,贴心地分担起搀扶祝晏的工作。
将青年安顿好,两人一左一右坐下。
九昭先开口:“幸亏瀛罗下凡来了,否则还真是无人可以近身照顾你。瀛罗在长烨学宫时医术就是出了名的好,已替你查看过了,你新伤旧伤交叠,仙力又损耗不少,这种情况,依靠我们修为被压制过后的治愈术,很难叫你完全康复,不如由我请旨父神,你回去三清天好好养伤。”
祝晏轻声道:“竟然这么严重吗……我倒觉得还好,尾骨也已经不是很痛了。”
一想到他的身子变成这样,泰半是为了自己,九昭难免有些心疼。
可劝人着实不是她的强项,她用眼神示意瀛罗接上。
不知为何,那一向很会察言观色的青年,却是没有如她所愿帮忙。
垂着头,仿佛在思考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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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叫话冷在那头,九昭只好继续道:“瀛罗的诊断,多半不会出错。
“你不晓得,过去我跟人打架,还有修习仙术时出差错,经常弄伤自己。回离恨天去找医官治疗,难免被丹曛姑姑发现实情,连带着父神也会担忧。
“瀛罗知道以后,便为了我特地抽空去南陵拜师学医,就连南神王也夸奖过他,若不是生在西海,而在南陵,恐怕三清天第一神医之名就要——”
“小姐。”
终于走神结束的瀛罗轻咳一声,“属下哪有您说的那么好。”
他打断九昭的话,又扭头诚恳地望着祝晏,“公子的弱症,小姐前番也和我提起过了,其实单论外伤还好,就怕内外积压,又无仙力滋养,届时在人间发作得越来越频繁——
“公子不如就听小姐的,先回三清天,事后再从长计议。”
瀛罗话里话外,九昭信任他,将什么都告诉他了。
就算再迟钝的人,面对情敌的直觉总是十分敏锐的。祝晏看了看九昭被“友情”这层表象蒙在谷中的信赖面孔,顺势回忆从苏醒到此刻,瀛罗所做出的一系列行为。
他心底一哂,面上却显出比瀛罗更郑重其事的神色:“小姐将瀛罗公子当成至交好友,万事坦诚以待,晏也当如此。晏倾慕小姐已久,前几日才彼此交心。能得小姐接纳,晏三生有幸。小姐所处之地,便是晏的栖身之所——
“是而,晏不愿返回三清天。”
九昭性格坦荡,对待任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