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九昭左手紧紧包入掌心,期间还伴随着指甲划过指缝,时而收拢指节,时而摩挲敏感掌心肌肤的狎弄。
九昭何时受过这样的对待。
那只手的力道不大,她却怎样挣扎都逃离不开。
五百年前,又不是没有合修过——
那时候扶胥是如何循规蹈矩,连多余的视线交汇也几乎没有。
今日、今日他是怎么了?
百思不得其解之下,一股扶胥疯了的荒唐感在她脑海萌发。
而九昭刹那的走神,更引起扶胥的不满。
他手掌向上,探入宽大广袖,一路与九昭颤抖的小臂相贴,而后将她猛地朝自己这头一拉,在九昭惊叫一声紧紧贴上他身躯的同时,他前倾胸膛,将她压倒在寝床侧畔的雕花栏架上。
衣袍被褥交绕,黑的黑,红的红。
色彩揉碎于一处,如同两条缠绵的长蛇。
合修的阵法断了。
四周的赤色结界仍在忠诚地发挥着蔽声蔽感的作用。
九昭使不出力,无法通知守在殿外的朱映,只得既羞且慌地望着扶胥的面孔悬于自己面上。
迟钝如她,此刻也发现了扶胥的不正常。
他星辉般的眼眸不复平日的清明沉静,如同焚业海那些最低接的妖魔一般,全凭本能行事。
就算受了重伤,在力量上,自己也绝无同他对抗的可能。
九昭紧张地吞咽了一下喉咙,半张的口腔已被情火烧灼到干涸一片。
更不妙的是,她的理智之外,心头亦有一道蠢蠢欲动的声音,在叫嚣着对于扶胥的渴望。
按照这种情况下去。
搞不好,今日就要在这张床上——
九昭怀着一丝希望冷嘲热讽起来:“你、你不是讨厌我吗?”
“现在又是在做什么?”
“亲吻一个讨厌的女子,也不知道等你真正清醒了会是什么样的心情?!”
九昭指责的尾音拖长,怯怯发着抖,剥掉三清天神姬这道极具震慑力的光耀外衣,她陷在扶胥的臂弯里,嘴上的倔强不屈,更接近于床笫之间欲拒还迎的情趣。
充耳不闻的扶胥轻松凭借体型的差距,一手抓住她的两只手腕高举过头,下半身则牢牢压制住她胡乱踢蹬的双腿,像是苦寻良久的榫终于找到能够同他合为一体的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