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真心话。
容瑟从前是真想做一个混吃等死的富二代,如果有个兄弟就更好了,兄弟继承家业,他拿钱领分红做个快乐的傻子,简直是人间理想。
说完,容瑟轻轻叹了口气:“要是能在清平盛世,才有这样的机会吧。”
梁慎予顿住片刻,垂头低声:“匈奴不再侵扰边境,大晋人人都以为如今便是太平盛世,王爷在等什么样的盛世?”
他说着,俊美的眉眼间都带着嗤嘲,仿佛凝结细小的冰霜。
容瑟沉默下来。
这哪里算是盛世,盛世之下是霁州的十三户冤案,是高门世家把持朝政,坐在庙堂,不沾尘埃,高高在上地俯视芸芸众生。
而匈奴亡晋之心也从未死。
“上梁不正下梁歪。”容瑟说,“大晋的皇帝都那个德性,朝堂又能安稳到哪去,既如此,再往下便是乱麻,还有——匈奴也从未俯首称臣,他们只是暂时退去了而已。”
梁慎予低低地笑出声。
“王爷说得是,可笑他们还以为可就此安枕。”梁慎予用四个字总结,“痴人说梦。”
先帝容胥,根本就不想与匈奴交战,屡次想要议和。两军交战,匈奴败了,本该投降或是和谈时称臣进贡,可礼部那边却只是轻描淡写地让匈奴退兵,割地没有,赔款也没有,他们来大晋肆意杀戮,打输了就这么拍拍屁股离开,大晋枉死的百姓与战死的将士们便成了笑话。
“容胥就是个废物。”容瑟淡淡地说,带着鄙夷,“至于容靖,浪费了他这个好名字,比起他爹,青出于蓝吧。”
语气如此,这句青出于蓝便显得尤为讽刺。
容瑟也奇怪,容靖怎么能完美继承到父母的缺点,容胥的优柔寡断和软弱,还有曹太后的阴狠恶毒。
挑着地方遗传。
还选择性地增强。
.
容瑟吩咐灶房买四只活鸭回来处理干净,等他到灶房时,四只白白胖胖的白条鸭已经放在案板上。
刘伯笑呵呵地凑上前来,“王爷,都准备好了,依您的吩咐,足足腌了两个时辰!今日要炖鸭子?”
“不炖。”容瑟否认,挽起袖子,从腰间取出个小布包。
刘伯屏住呼吸,等着看是什么调料,随即便瞧见王爷打开的布包里装着针线。
“这……”刘伯懵了。
围观的蓝莺匪夷所思,“主子,你拿针线干什么?”
“缝鸭子。”容瑟言简意赅,神色正经,随后就当真穿针引线,认认真真地将鸭子腹部开的口子缝上,还将颈部放血的伤口一并缝合,再然后拿着一根空心管,塞到鸭子嘴里,开始吹气。
吹鸭子也不简单,要将皮吹鼓起来,哪怕有经验,四只鸭子容瑟也足足吹了一个小时,吹得自己头晕目眩险些缺氧。
四只鸭子鼓皮后,已经用葱姜蒜酱油等调料腌渍过,容瑟便直接在锅中下入米酒、米醋、糖、蜂蜜还有他做好的蜜饯,加入清水,待水沸将鸭子放入锅中,将每一寸表皮都烫过一边,烫好的鸭皮收缩紧致,再擦净鸭皮上的水,挂在太阳下的院子里等着风干。
等鸭子表皮水干后,容瑟游鱼似的穿梭在灶房,支起大锅,开火烧油,蓝莺手提四只鸭跟在他身后,好奇张望,“油炸鸭子?”
“不炸。”
容瑟从她手里接过一只鸭,悬在锅上方,用饭勺盛滚烫的油淋在上面,呲啦作响,鸭皮肉眼可见地开始金黄,热油淋得鸭皮香味传出。
依次将四只鸭子都过油,容瑟和蓝莺各提着两只,定北侯府送的三足青铜炉送到了灶房,另一尊四足黄铜烤架则在金膳轩。
“这是什么东西?”刘伯绕着烤炉看了半晌,也没弄明白王爷是想玩什么新花样。
“烤鸭。”容瑟颇为期待,“等鸭子出来你就知道了。”
烤炉内已烧上炭,四只烤鸭悬挂在里头,盖子一扣,容瑟才松了口气,用帕子擦着额角的汗,忽然灵机一动,呢喃道:“这鸭子也不难做,应当让云初瞧瞧,好在京中开几家浮生楼联名糕点铺子烤鸭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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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浮生楼,就那么几个厨子,累死他们一天也没时间做几只烤鸭,倒不如开几家联名店,分开来卖,这都城里的糕点也就一般,做的倒是精致好看,但糕点果子来来回回就那么几样,他这菜谱里的甜点可是晋京独一份,拔丝地瓜雪绵豆沙都能算上,再加上一家烤鸭店,生意必然不错!
说干就干,趁着烤鸭没熟,容瑟将云初叫来与他说了自己的想法,云初沉吟须臾,说:“王府的铺子不少,能腾出来,王爷放心,此事属下自会上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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