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脑海里不断得循环。
要是被何莉等人知道她被甩了,她肯定会沦为整个医院的笑话,想到这,眼泪再次肆意席卷而来。
为什么所有人都喜欢常美,志谦哥被甩了还要对她念念不忘,为什么就不能喜欢她?
难道就因为常美长得比她漂亮吗?
她突然想起小时候每一个到家里的人,都会拿她和常美做对比,然后都会毫无顾忌当着她的面说,“姐姐长得比妹妹漂亮。”这是她最讨厌听到的话,这话像梦魇一样,从小到大萦绕在她的生活里。
小时候她不懂,一听到亲戚说她长得不好看,她就会很生气,可她一生气,亲戚就会接着说她脾气不好,长得丑脾气还不好,长大以后肯定要嫁不出去。
她真是讨厌死这些亲戚了,难道她就不想长得漂亮吗?
她也想不明白,为什么同一个爸妈生的,常美就比她好看那么多?
她拿起桌子上的镜子,镜子清晰照出她的脸,脸太大,眼睛又太小,脸上还有不少雀斑,跟常美那张精致的脸蛋比起来,她输得十分彻底,一败涂地。
为什么长得漂亮的人不是她,为什么志谦哥喜欢的人不是她?
她不过是想抓住点她喜欢的,为什么就不给她?
到底为什么啊啊啊?!!
“砰!”
一声脆响。
常欢把手里的镜子用力扔到地上,趴在桌子上发声痛哭起来。
镜子碎了一地,绝望的哭声在狭小的宿舍墙壁间弹来弹去,无处可逃。
***
另外一边,朱翠芳终于从短暂的失语状态恢复过来,不等众人询问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她就“砰”的一声跪在地上,砰砰给家里人连磕了好几个响头。
“爸、妈、大哥,我求求你们,我求求你们救救小杰!”
小杰是朱翠芳的儿子,比豆丁还小两岁,刚来广州时,他个子又瘦又小,胆子也小,时常躲在朱翠芳身后偷偷看人,来广州五年,他性格开朗了不少,可能是寄人篱下的关系,他比同龄的孩子要更懂事听话,虽然是家里最小的,但有什么吃的都让着哥哥们,所以大家还是挺心疼这孩子的。
大家被朱翠芳的举动给搞蒙了。
朱六叔道:“你这是做什么?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吗?”
朱国才更是不满:“动不动就下跪磕头,要是让其他人看到,说不定又以为我们欺负你们孤儿寡母的。”
当初朱翠芳为了留在广州,和家里闹得十分不开心,朱家两个儿子都留在广州,都有工作,反而是唯一的女儿下乡去云南,而且一去就是十年,去的时候是个水灵灵的姑娘,回来时模样比朱国才这个当哥的还老,所以不少人同情朱翠芳。
再后来朱国文把工作让给朱翠芳,而朱国才这个做大哥的什么都没做,于是就成了众矢之的,不少人觉得他没有做大哥的担当,还有人说他绝情,可把他给气坏了,因此这会儿看朱翠芳二话不说就下跪,让他气不打一处来。
章沁走过去把朱翠芳扶起来:“起来再说,大家一家子,绝对不会见死不救的。”
朱翠芳心生感激,眼眶通红道:“我这次回村原是要接小妮走的,哪晓得他们推三阻四不让我见人,先说送去表舅家走亲戚,后又说染了瘟病要隔离。”她眼底的恨意化为汹涌而下的泪水,“我趁夜挨家打听才晓得……那丫头在我离村的第二年,就溺在村口老河湾了……”
当初她为了回广州,不得不答应婆家提出的条件,把儿子带回广州,留下女儿,她走的那天,女儿抱着她的腿哭成了泪人儿,把她的心都给哭碎了,但她还是狠心走了。
这几年,她每个月一发工资就寄钱回去,除了给女儿买东西,她逢年过节还给他们一大家子都寄东西回去,两老的衣服,一罐要几十元的麦乳精,吃的穿的用的应有尽有,她这么做就是想他们看在钱和东西的份上,好好善待她的女儿。
但这群天杀的,不仅没有好好照顾小妮,还骗了她这么多年,她一想到村里的人跟她说小妮在河里泡了整整一周才被捞起来,她心里就好像被千刀万剐一样痛。
她可怜的小妮,她可怜的女儿,要是她知道当初一别会成为永别的话,她说什么都不会丢下她一个人。
屋里顿时响起此起彼伏的抽气声。
朱六婶拍着桌子怒骂道:“作孽啊!好端端的孩子能在眼皮子底下出事?定是他们黑心肝没看顾好!这些年你月月往那头汇了那么多钱和东西,他们倒闷声发大财,半句实话都不吐!”她突然瞪圆眼睛,“小杰这次没跟着回来,该不会是叫他们使绊子给扣下了?”
朱翠芳泪如雨下:“他们说小杰是他们张家的种,说什么也不给我带走,还撂下话说要么回去跟张根过,要么照旧月月往家打钱才让我见小杰。”她突然扯下已经露出青紫的脖子,“我扑上去抢孩子,张根那挨千刀的抡起拳头就往我身上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