懿儿真乖,快起来罢。”
褚萧懿依言起身,又转向梨瓷,端端正正地作揖,“问舅母安。”
梨瓷也回了一个福礼,“臣妇不敢当,殿下万福。”
谢流萦伸手探了探他的额头,虽然不发热了,但眉间仍有些忧色,“懿儿这会儿好些了么,可还难受?”
“母后不必忧心,”褚萧懿正色道:“儿臣已经大好了。”
别看他年纪小小,说话却一板一眼的,声音虽然算不上洪亮,稚嫩的嗓音里透着股认真的劲儿,着实惹人喜爱。
“这孩子莫不是掐着饭点醒的,”谢流萦强撑出笑意,转头吩咐知意道:“布膳吧。”
虽说是布膳,其实也不过是将人送过来的残羹冷炙摆在桌上而已。
知意点了点头,打开从殿门处取来的食盒,散发出油腻的气味,冷掉的炙羊肉散发出一股浓烈的膻味,鲤鲙已经碎了,肉和鱼刺搅在一起,只剩下一盘糯米糕勉强可以入口。
虽是如此,已经比先前的境况好上许多了。
褚萧懿这几日风寒发热,本来就没什么胃口,闻到了腥膻味儿,小脸顿时发白。
嘉宁长公主从未受过这样的委屈,虽知大局为重,脸色还是不免难看起来,“这几日,你和懿儿在宫中就吃这样的东西?”
梨瓷握着木箸,原本还想去夹一块糯米糕尝尝,又悄悄将木箸放下了。
“去换些清淡的来。”谢流萦无奈地给知意使了个眼色。
知意点点头,捧着一支金钗匆匆而去,却仍是空手而归,如今坤宁宫的东西,哪还有人敢收?
“母亲莫要生气,还是身子要紧,眼下暂且忍一忍罢,”她嘱咐知意为母亲剔鱼刺,看向褚萧懿时,不自觉露出些许忧色,“懿儿才退了热,偏生就送了这些荤腥之物来,糯米又积食,可如何是好?”
褚萧懿攥着木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