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梨固自然不是贪财之人,但毕竟只是富商,不敢轻易拂了王侍郎的颜面,何况他一番话说得天花乱坠,什么自己与谢大人早有交情,早知谢大人和令爱这桩佳话,甚至连两人婚书都是他亲自经办的。
他也摸不准这人说话几分真几分假,只得暂且收下这份烫手山芋,转身拿去东院询问谢枕川的意见。
“好大的手笔,”谢枕川打量一眼这羊脂玉籽料的成色,眸中闪过一丝暗芒,“伯父不必忧心,寻常贺礼按例登记便是。至于这些特别贵重…届时我再亲自派人处理。”
梨固立刻就懂了,依言吩咐下去,只是又提起另一桩心事,“成亲那日的宴席……”
照理来说,这些人都送礼了,届时登门赴宴,他总不能将人拒之门外吧?
这不该来的要来,还有那该来的呢,嘉宁长公主和信国公那里,又该是个什么章程?
梨固虽未挑明,谢枕川已经知道了他的担忧。
这两日信国公府屡次派人前来“请”他回府,让他“不要在外丢人现眼”,都被他不动声色地挡了回去。父亲虽然还在气头上,好在母亲松了口,成亲那日会来赴宴,给两人应有的体面。
他此刻便沉定道:“家父身体抱恙不便出席,只有家母赴宴。至于其余登门的宾客,届时我同伯父一同迎候便是。”
见谢枕川已将诸事安排妥当,梨固缓缓地舒了一口气。他算是体会到了什么叫做“一个女婿半个儿”,甚至觉得谢枕川比自己那个好大儿还顶用多了,成亲那日有他镇着场子,想必出不了什么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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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日的功夫晃眼便过了,正值春夏之交,阴雨连绵,街巷草木皆蒙着一层湿意,偏生四月初二这一日转了晴,庭中花叶沐着晨光,枝头雀鸟清啼,一片日丽风清,熙和明快。
因是赘婚的缘故,便不必迎亲了,繁琐的流程也简化了不少,梨固和新女婿喜气洋洋站在府门处迎宾,庭中张灯结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