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说像上次那个小姑娘一样一掷千金,多少也要表示些心意吧,只有这种年少轻狂、心高气傲的贵公子,才会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死不承认。
梵贤大师重新站直身体,理了理凌乱的袈裟,也决定不和他计较。
“阿弥陀佛,”他念了声佛号,决定最后再渡一次这个有缘人,“机缘便像是这下山的路,你不走,只是因为还未到下山的时辰。”
谢枕川目光落在手中签文上,签倒是好签,可惜他从不信这些装神弄鬼的东西,只信自己。
他神色淡然地将签文对折,随手收入袖中,这才抬眸看向梵贤大师,“大师言之有理,的确是到了下山的时辰,告辞了。”
梵贤大师望着他挺拔如松的背影,语重心长道:“施主,这良人也如同机缘一般,先开悟者先得,若是旁人已争得抢破了头,自己还不明不白的,恐怕也不必下山了。”
谢枕川脚步一顿,仍旧是头也不回地离去。
三人回到山门处,南玄已经牵来了马车,给马套好了缰绳。
梵贤大师方才那玄之又玄的话还在北铭的脑海里萦绕,他下意识问了句,“大人,咱们现在下山吗?”
谢枕川已经掀了车帘,闻言,慢慢地转过身来,轻扫了他一眼,语气淡淡,“不下山,你是想留下做寺中下一任住持?”
这一眼,已足以让人在炎炎夏日里感受到一股寒气了。
北铭赶紧闭了嘴,这一路上,赶车都赶得格外起劲,回去的路程竟比来时缩短了近半个时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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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则善讲学的内容对梨瓷而言还是晦涩难懂了些,她坚持了不过半个时辰,就快要睡着了,她的脑袋一点一点的,纤长的睫毛在脸上投下浓密的阴影,大概是天气过于炎热,虽然敷了粉,脸颊上仍然透出绯红的热意来。
她手中的折扇半开着,一开始还有一搭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