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上他心头。
“困得紧,”明心确实乏力,“我歇息片刻。”
但说是睡,明心其实也睡不着。
她一向是认床的,只是说不上来心头的情绪,才想躺在沉清叶的身边。
她真的以为他救不回来了。
光是那样严重的温病便要将人烧去半条命,更不要提他还有浑身的伤,明心抱着他在张医师的药房里时,只感觉他的手不住抓着她。
恍似将死的恐惧都全然未放在眼里,他嘴里痴痴几次念得,全都是她的名字。
只是不知他从何处知晓了她的乳名。
听到他睡梦之间呓语她乳名,明心又惊又怕,万幸当时屋内没人,也因此,明心之后多是自己看顾着他。
呼吸之间,将要被遮掩的栀子花香盈满她鼻尖,却感觉有一股含带苦涩的药味朝她过来,明心睁开眼。
恰与少年那双黑且亮的眸子对上视线。
床榻周边本就拉着帐幔,屋内光线昏暗,朦胧的光影暗淡的落在少年身上,他墨发未束,额头上缠着白布,不说话,只一双桃花目痴痴望她。
望她的唇。
他专注的视线甚至要明心难言尴尬,明心下意识抿起唇,“清叶?”
“贵女......”他声音有些沙哑,视线自她唇上移开,与她对上视线,“喜欢您......”
“奴、爱您......”
明心僵僵,好半晌,才道,“我知道。”
“贵女知道?知道我的心意,因为我确实与您说过,对吗?”
明心有些莫名,“是啊。”
他没有做梦。
那晚的事情,他对她表白了心迹。
可她的回应,那次亲吻,是他的梦吗?
沉清叶眉心蹙起,他想确认,虽大抵一定是梦,可他还是想要确认,“贵女,奴做了一个梦。”
他又自称奴了,可沉清叶如今整个人都有些缩起来,再不似从前一般鲜明的渴求,只越发显得可怜,明心没再训教,“什么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