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子,温和,从容,无限接纳。
今天是周末,不用上班,肖卿湘订了几道菜送家里,准备一块吃午饭,客厅里电视机的声音开得很大,在放一部很经典的香港电影《逃学威龙》。
电影在背景音里放到了尾声,陈安楠趴在叔叔的腿上看得入神,陆文渊随手剥了几颗松子喂他。
“崽,咱们聊会天吧。”陆文渊把松子壳随手扔进小钵里。
陈安楠转过脸,问:“怎么啦?”
陆文渊把电视机的声音稍微调小了点,肖卿湘在厨房里洗水果,准备切果盘,一扇玻璃门,隔开了杂乱的声音,她听不见这里的交谈。
陆文渊说:“日子过得真快啊,叔想起来,那会儿刚给你抱回家的时候,你才萝卜头一点大,我锁门的时候,你问我能不能不锁门,因为妈妈总是忘记带钥匙,我当时就在想,咱们崽怎么这么懂事啊,多叫人疼呐。”
陈安楠眨了眼,午间的阳光直照客厅,没遮没拦的,格外亮,这点亮足以看见陆文渊眼角细微的鱼尾纹。
“我还记得,第一次给你送去幼儿园的时候,你说不害怕,但是往那一坐,自己偷偷抹眼泪,哎呦真是给我心疼坏了,赶紧让哥哥进去陪你。”
人生有很多个第一次,陈安楠永远记得,四岁那年,陆文渊抱着他和哥哥,在雪里奔跑的样子。
从此,那只粗糙温暖的手牵着他走过无数个春夏秋冬。
“你五岁那年啊,老指着哥哥说小狗,我就以为是你想让哥哥给你买一条小狗,后来才知道你是在叫哥哥小狗,我想,这不闹大乌龙了?”
陆文渊摸着手下那头柔软的发,目光平视着电视机,像是沉陷在了另一片光景里。
光景里,五岁的陈安楠小手一张,扑到他怀里要抱抱,九岁的陆清远跟在后面不停地叫爸爸。
时光从容缓慢地从每个人的生命中流淌过,冲走河床下的尘垢,留下那些干净鲜亮的回忆。
“叔叔也是第一次当爸爸,那时候光顾着想给你们最好的物质,每次看着你俩挤在一张床上睡觉,叔叔就觉得给你们的还不够多,我就想着,要是你跟哥哥能过得好,过得开心,那叔叔做什么都是值得的。”
所以后来,他们搬进了临近玄武湖的大房子里,陈安楠不用再羡慕谢溪家北京西路的二层小洋楼。
“再后来啊,你跟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