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让人害怕。
陆清远从房间出来的时候,客厅里已经没人了。
他去洗了澡,换上套干净的睡衣,爸爸已经发信息和他说过晚上有事,可能回不来,拜托他照顾弟弟。
冰箱里有牛奶,陆清远给自己倒了一杯,喝完看见了桌上的几块糖纸,脑子里没来由的想起来了那张哭丧的小脸。
其实他也知道自己今天太凶了。小孩子的心思总是敏感又细腻,陈安楠年纪小,不明白妈妈离开以后是不会回来的。
陆清远却深切的知道,失去的妈妈滋味不好受,他甚至能在某些瞬间的间隙里共情到陈安楠的情绪,但是这并不代表他能够毫无芥蒂的容纳陈安楠分享自己的爸爸。
他在这方面很自私。
陆清远想了想,又倒了一杯牛奶,磨蹭的走到卧室,短短的一段距离被他走得像过刀山火海,脚下跟黏了胶似的,迈一步得费好大劲。
卧室门被推开一道缝,里面没开灯,但是能借着窗外的光亮看见床上的被子鼓成了一个小山丘,里面窸窸窣窣的响动。
一道光束从被窝里透出来,陈安楠趴在羽绒被的小窝里,手里攥着手电筒,缩成小小一团。
这个临时搭成的小窝能够给他足够的安全感。
感觉到有人靠近,陈安楠瑟缩了下,然后小心翼翼的把被子掀出了一条缝。
热气从缝隙里钻出来,陆清远看见了,但他端着杯牛奶站在床前半天没吭声,不知道怎么开口,是他先生气了,这会儿倒来找人家了,无论说什么都别别扭扭。
陆清远有点想临阵脱逃。
可没等他要走,陈安楠已经从被窝里探出了个脑袋,圆圆的眼睛望着他,轻轻低低的叫了一声“哥哥”。
陆清远没回答。
他本想直接把牛奶递过去,然后潇洒的转头走人,却见陈安楠朝他伸出手,张开,露出手心里几块牛乳夹心巧克力。
“?”陆清远没懂。
陈安楠挨近他,糖被捂得有点融化,廉价的彩色糖纸瘪下去,在灯光下反射出细碎的光。
这些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