坦普教授和史密斯教授则各自提了些轻便的行李,陈远航和郑佳佳也赶紧拿上隨身的背包和手提袋,跟在后面。
楼道里光线有些暗,墙壁刷著奶黄色的漆,但年头久了,有些地方顏色深浅不一,还带著点擦碰的痕跡。
空气里有股淡淡的、混合了消毒水和旧木头的气息。
楼梯是木头的,踩上去会发出轻微的哎呀声,扶手被无数只手摩得光滑油亮。
二楼走廊不长,铺著暗红色的地毯,边缘有些磨损,
乔治在最靠里的一扇深棕色木门前停下,放下箱子,从腰间一大串钥匙里熟练地摸出一把,咔噠一声打开了门锁。
“詹,禪,”斯坦普教授侧身让开路,带著温和的笑意,做了个“请”的手势:“就是这里了。我们为你们准备了一个房间,希望它能成为你们在美国这段日子舒適的小窝,也希望你们能满意。”
门被完全推开。
房间不大,一眼就能望到头。
格局很简单,標准的“一室一厅”一一外面是个小起居室兼小厨房,靠墙放著一张米白色的双人沙发,看起来还算乾净但不算新,沙发前是张小小的玻璃茶几。
一个开放式的小厨房角落,橱柜是浅木色的,台面是白色的人造石,上面嵌著一个单眼电炉灶和一个小小的不锈钢水槽。一台半旧的双门冰箱立在墙角,发出低沉的喻鸣。
往里走,一道虚掩的门后面是臥室。
陈远航的目光快速扫过整个空间:浅色的复合木地板,墙壁是乾净的米白色,头顶一盏吸顶灯散发著柔和的光。
电器確实齐全:冰箱、灶台,起居室的角落里还立著一台不大的电视机,臥室门边靠墙放著一台喻喻作响的窗式空调机。对於短期落脚来说,条件算得上便利了。
他的脚步下意识地走向臥室,轻轻推开了门。
臥室更小,只够放下一张铺著浅蓝色格子床罩的—双人床。
床头是简单的木架结构,两边各有一个小小的床头柜,上面各放著一盏简单的檯灯,床的对面,是一个推拉门的立式衣柜。
除此之外,再无其他家具。
陈远航的脚步顿住了,目光在那唯一的一张床上停留了几秒,然后不动声色地移开,环顾了一下这间小小的臥室。
窗户对著公寓楼的后院,能看到乔治刚才修剪过的整齐灌木丛。
郑佳佳也跟了进来,看到那张床,脸颊微微热了一下,但很快也恢復了平静。
在沪市,他们早已突破了那层关係。
此刻,在这个异国他乡完全陌生的环境里,这张唯一的床铺,反而隱隱透出一种只属於他们二人的亲密和安心感。
不需要解释,也无须尷尬,这小小的空间,似乎天然就是为他们两人准备的避风港。
“非常不错!”陈远航转过身,脸上带著真诚而放鬆的笑容,对著等在起居室的两位教授和管理员乔治说:“这里很乾净,很安静,东西也齐全。我们很喜欢!真是太感谢你们了,教授!还有您,乔治先生!”
郑佳佳也连忙点头,用不太熟练的英语补充道:“是的,非常感谢!这比我们预想的要好很多。”
斯坦普教授和史密斯教授相视一笑,显然鬆了口气:“你们喜欢就好。”
史密斯教授的目光落在两人脸上,那上面还残留著长途飞行后的疲惫,眼脸下有著淡淡的黑影:“看到你们这么疲倦,我们实在不忍心再打扰了。你们需要好好休息,倒倒时差。”
“是的,”斯坦普教授接口道,语气温和,“明天晚上,在我们家里,我们会举办一个小小的欢迎派对,庆祝你们的到来!都是一些朋友和同事,很隨意的,大家互相认识一下。”
“好的!”陈远航立刻点头应承,语气带著期待:“我们一定准时到!”
“0k,那就说定了。”史密斯教授冲斯坦普教授递过去了一个眼神,示意该走了,然后转向陈远航和郑佳佳:“好好休息。明天下午,我会让我的秘书一一莎丽奥斯曼小姐一一开车来接你们,她知道地址和时间。”
乔治也笑著道別,顺手把钥匙串上那把亮晶晶的铜钥匙拔下来,递给陈远航:“这是大门和房门的钥匙,收好。有任何需要,楼下办公室找我,或者打內线电话。”
他指了指门边墙壁上一个老式的拨盘电话机。
“谢谢。”陈远航道了声谢,两位教授和管理员乔治又说了几句“好好休息”之类的话,便转身离开了。
两人確实累了,隨便吃了点从飞机上顺下来的飞机餐,也没怎么收拾,便昏天黑地睡了起来。
一直睡到第二天10点多,又狠狠打了一架,才爬起来找东西吃。
两个人总共只带了100美元,所以要精打细算,中餐馆、西餐馆甚至越南餐馆、印度餐馆都奇贵,陈远航肯定不会去,只能去快餐店。
陈远航带著郑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