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他们二人相识二十余年,智计相近,又实在太过了解对方的路数和软肋。”
周缨扫了那人一眼,淡淡点了点头,没有多问。
回城后,崔则整日间忙得应接不暇,暴雨刚过,赈灾之事还得继续,除了发粮,还得及时核查受灾情况,安置灾民,发放粮种,让百姓趁此天气补种,多少能添几分收成。
奉和与束关尚在养伤,龙骧卫与厢军亦基本都挂了彩,一时之间人手奇缺。
周缨手伤得重,身上亦有几处不轻的跌伤,但见众人忙得分身乏术,虽不便再握笔,仍自告奋勇,白日里仍帮崔则做些杂事,夜里则常候在榻前,安静地守着崔述,读当日齐应所归还的最后一卷《倦翁笔记》。
皎月相伴,静室里药香氤氲,令人心平气和,一丝躁念也生不出。
崔述醒来时,便瞧见她素衣披发坐于榻前,左手轻扶着膝上的书,埋头专注地看着,似遇到难题,眉目不经意间轻微蹙起,右手却一直轻轻地握着他的手。
月光自窗棂缝隙中照进来,为她投上一层淡淡的朦胧光晕。
他看了有半盏茶的功夫,才开口唤道:“阿缨。”
实在太过专注,周缨闻言才抬眸看来,见他已醒,急急将书往旁边案上一放,握住他的手添了几分力,眼圈也有些微红:“你可算醒了。”
崔述声音哑得厉害:“害你担心了,对不住。”
周缨不叫他说话,端来半碗温水,小勺喂给他。
“伤得重便好生歇着,好生养伤,即便醒了,万事有二郎呢,不许操心。”
她手上还缠着厚厚一层纱布,崔述凝神看着,声音里的哑意褪去了三分:“伤得厉害么?”
雨夜密林,潜行杀敌,这般艰险的事情,他都不知,她是如何能生出这样的勇气来的。
“轻伤,比不得你的十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