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要致我于死地,背负万古骂名。”崔述叹惋道,“你我之间,当真有这般长久的恨么?”
豆大的雨点穿透密林,噼里啪啦地往下砸。
酝酿数日的暴雨,终于倾盆而下。
“有。我那时要杀你,既是怕你我二人立场不同,来日你必为强劲之敌,不如先除之以绝后患。又怕有朝一日你转变心念,与我立场相同,我会被你压上一头,与其如此,不如杀而后快。后来被你毁掉一条腿,此恨更盛,多年苟延残喘,不过等待今日,为自个儿与旧主讨个公道。”
郑守谦朗声笑起来:“相识二十余载,我太了解你了。我知道你主动出城是为着什么,不就是打探火药在哪吗?我本可以不露面,但在京之时,齐应对你实在太过周全,你身侧高手如云,要动你实在太难,哪怕误打误撞动你二哥也没能得手。眼下你这一出现,我实在很难忍住,哪怕遂你愿,也没什么了不得的。
“现在你知道了,方才那些假意逃跑实则潜藏跟踪的斥候应该也知道了,又能如何?你不知道我埋伏了多少人马在旁,但你有多少兵马,我却一清二楚,厢军但凡敢靠近,我必赶尽杀绝。刻意挑这么一个离京千里又调兵不便的地方,便是等着此刻。不过是垂死挣扎,我倒不介意暂且留你片刻,陪你看场戏。”
顷刻间,暴雨已将林间浇了个透,郑守谦命人将崔述押进营帐,生怕他死得过早,没能见着稍后的惨烈场面。
暴雨浇下,令崔述迷了双眼。
眼中刺痛,他不得不微闭双眼,才能问出这句痛彻心扉的话:“致仁,昔年之志,今安在否?”
回应他的,却只有一句——“让他闭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