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由生奇,停下动作和他见礼。
崔述这时才敛去了焦急之色,平和地笑笑回应。
待入偏殿,他未关门,只安静地等待着。
辰时一到,那身影果然从门口匆匆而过,却并未瞧见这一反常态早早亮起的灯光,径直略过往正殿去了。
昨夜闻肃王上疏要圣上治她的罪,周缨提心吊胆地等了半晌,未得发落之令,后来见偏殿灯灭,知帝后已经歇下,此事晚间应是无果了,只得胡乱睡下。
然而到底睡不安稳,又兼记挂着崔述的事,今晨起来精神不佳,但毕竟还未得令,不敢懈怠今日之差事,还得匆匆赶来上值。
一路思绪不宁,到此地时,周缨也未留意到此间不同。
门内忽然探出一只手来,握住她的左腕,稍一用力,将她拽进了门。
猝然被人冒犯,周缨一惊,下意识地想呼喊,鼻尖却蓦地闻到那抹熟悉的雪松柏子清香,已到嗓子眼的呼叫瞬间被咽了回去。
殿门在身后阖上,周缨被他往后一推,后背抵在了门板上。
她迷离的神志终于回笼,慢慢平复下来,仰头去看眼前的人。
许是一夜未眠,他眼下有一圈隐隐的青黑,下颌上冒出一层胡茬,素来整洁的常服上也有些不甚明显的褶皱,显出几分落拓不羁来,与素日那副金尊玉贵容止端严之态大相径庭。
他不说话,微埋着头来看她,呼吸仍旧有些急促,呼出的气息喷在周缨脖颈上,温热、酥痒,令她忍不住想偏头躲开。
但她到底忍住了,仰头去直视他的眼,试图从中窥出些他的情绪来。
候了近半个时辰,他表面已平定下来,但双瞳里暗藏着的一抹焦切还是将他此行的目的暴露无遗。
谁也不曾说话,微凉的风从未关严实的窗户缝隙里吹进来,带起桌案上的书册微微翻卷,成为这方静谧之处此刻唯一的声响。
结束了晨间洒扫的宫人悄然远去,四周俱寂,不闻一丝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