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这举荐之人的荣光,便也只好荐你去明德殿。如今看来,倒是没有看错。”
周缨淡笑着回她的话:“谢尚仪当日提点,入景和宫做事两载,从不敢忘。”
“两年了,还经常回来,自是没有相忘。”祝淮探手拍了拍她的肩,叹道,“当日望你少一分安分,多一分勇毅,方能攀高折远。”
停顿很长一阵,她才往下接道:“但也断然不敢预料,短短两年,你竟已敢主动请缨去做这样凶险万分的事情了。阿缨,你比我预想的,还要厉害些。”
周缨对她福身行礼:“尚仪谬赞。两年间,仍时常感念尚仪昔时教导,虽诸事加身而不敢忘。”
“你名义上仍为我尚仪局女官,代表着尚仪局的脸面。你在中宫面前得脸,于尚仪局亦是极好的事。”
祝淮原本一直维持着得体的淡笑,此番面色渐沉,语气郑重:“但是往后,若再有这样的事,你还是要多为自己考虑考虑。毕竟蛛网暗织,盘根错节,上意又难揣测,有时候稍有不慎,便是有人有心,也未必保得下你。”
“我记下了,再谢尚仪提点。”周缨自宫人手中接过一只六角宫灯,递给祝淮,“夜深了,我便先回景和宫了。操劳一整日,尚仪也早回早歇。”
祝淮目视她施然离去的背影,长长吁出一口气,待女史送来文牒,方往寝房去了。
与白日里的炙烤不同,入夜后凉风习习,一路明月清辉伴身,本该是个还算凉爽的夏夜。
然而周缨手心却慢慢地浸出了一层薄汗,这时才后知后觉地察觉,心在胸腔中隐隐跳动得厉害。
她如何能不怕?
去时便知哭庙者皆为宗亲之妻,夫婿无一不身份尊崇,其中拔尖者更是跺跺脚都要令皇城抖三抖的主儿。
倘若圣上并不十分坚定,一旦因当世之议和祖宗礼法而稍有退缩,今日过后,她这捧绶牌领禁军逼宗妇的出头鸟便会被祭天,兴许连全尸都留不下。
即便此刻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