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直们执戟相逼,才短暂地镇压住民愤。
“永昌六年实录载,削庆王府隐田归民。既然先帝亦曾整饬宗产,今日圣上与有司所为又有何不可?”周缨扬声道,“若诸位以宗亲身份威逼圣上废此利民良策,方是有违祖制,恐招民怨,圣上自不会姑妄听之。”
围观之众再度被挑唆起情绪,纷纷嚷着往前扑来,妄图以肉身突破班直们的警戒,一时间,场上剑拔弩张,唾沫横飞。
从巳时至现在,艳阳烈烈,宗妇大多身世优越,多年娇生惯养,如何受得住这般苦,心里早就暗暗叫苦不迭。
此番见大长公主亦被这名不见经传的女官条分缕析地驳得哑口无言,场外百姓更似要将她们剥皮抽筋,吓得赶紧住声,不敢再执一词。
周缨示意禁军尽力拦住百姓,目视大长公主,放慢语速道:“待回宫后,我会将文庙之事一一禀告中宫,至于民意,诸位也已亲眼目睹,还请三思。若诸位再继续执迷不悟,惹怒圣上与中宫,受到责罚的,恐怕不只诸位夫人自己,连诸位在前朝的夫婿子孙亦免不了被牵连。”
既知圣意绝无松动,又有民意不可违逆,众人皆已生出退却心思,却无人敢先行动作,纷纷惶惑张望,不知所措。
正当此时,年逾七十的老云阳伯夫人忽然倒地,激起一片惊呼。
周缨命人将其抬至庙内静室,随行太医入内诊治。
人还未进戟门,就有一声哭号传来,原来是老云阳伯夫人的侄女痛哭着追了上去:“姑母,您可千万别有个好歹啊,否则我还有何去颜面去见姑父?”
众人见状,纷纷借口去看望老夫人,蹒跚着起身追了上去,一时戟门前便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