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为圣上应也是留中不发之意,并不会颁旨遵行此令,毕竟新皇御极后查前朝旧账,有损皇考颜面。
没成想,几日过后,齐应竟批朱照准,令户部两月内完成追缴,按数上交太仓。
工部官员被杀鸡儆猴在先,众臣并不敢强硬反抗,但都心照不宣地将拖字诀发挥到极致,毕竟明旨规定让户部两月内追缴完毕上交国库,若追缴不成,第一个遭殃的反而是始作俑者户部。
因此平素心思各异各有成算的众部官员,此刻竟心齐得能拧成一股绳,任度支清吏司的催缴官员如何强硬,亦不肯服软后退分毫。
至于另一条路,若要废黜政令,最直截了当之法,莫过于让制定、推行者身败名裂,由此政令自然土崩瓦解。
各部官员对此心照不宣,故而近来旧事重提。
言官受座师授意,纷纷参奏当日崔述于流放途中诈死脱逃之旧案。道若依常例,罪臣流放后蒙新君起复,本无不可,然崔述昔日既判流刑,竟敢诈死脱逃,实乃欺君抗旨之重罪。
况其曾任刑部右侍郎,深谙律法,知法犯法,罪加一等。倘不严惩,何以正朝纲、服天下?
更有甚者,捕风捉影弹劾崔允望与崔则知情不报,窝藏欺君之犯,当视为同犯,罪当同坐。
按太祖所颁行之《诸司职掌》,大臣被劾,当具本自请退职,居家待罪,不署公事。
遭到如此弹劾,况是欺君抗旨这样的滔天罪名,本该同徐涣一般上书请求致仕,但崔述没有动静,既不争辩,也未大肆追缴欠银,仍旧每日按部就班,上晌到政事堂公议,下晌到户部主持事务,不免再被弹劾身负罪愆仍安居朝列,有违君臣大义。
倒是崔允望和崔则招架不住如此攻诘,不得不先告病不朝,上本待罪。
王举先沉不住气,这日特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