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不日就要出发南下赴任,我这几日都忙着见旧友,一时没顾得上你,居然到了今天才从别人嘴里知道你过得如此颓废!若我早些知道,便早些提醒你了。你原是个聪明人,不过是性子温和些,不欲与人相争,也不好那些世俗权势,但你父亲在朝中遇到难处时,你愿意放下种种顾虑,一心想帮他排忧解难,甚至为了保他平安,提出以退为进的法子。怎的如今你父亲真的退下来了,你反而无法适从了呢?给我打起精神来!你不想热衷于权势,没人逼你,但那不代表你就能自暴自弃!”
柳东宁痛哭失声:“行哥……好哥哥,是弟弟错了……”他号啕大哭,象个孩子似的,仿佛要把这一年多来受到的痛苦与伤心都全部哭出来一般。
官家手足无措地站在那里,回头看看门外同样手足无措的住儿,不知该说些什么,也不知是不是该把事情报进内院。侍琴呆呆地跪在角落,心头同样一片茫然:她呢?他们好歹要理一理她呀?是不是愿意抬举她做姨娘了?行大爷刚才不是发了话么?大爷好歹给个准话呀!她还在这里跪着呢!
没人理她。
最终,柳东行走到堂弟身边,轻轻拍着他的背,将他安抚下来,又说了许多劝诫的话,柳东宁连连点头,面露感激,眼睛里满是对兄长的敬爱。接着,总算接到消息的内院把柳东宁传进去了,柳东行陪他走了一趟,轻描淡写地把事情抹了过去,便回到了客院中,将发生的事全都告诉了文怡。
文怡听得直皱眉头:“我以前就觉得弟妹身边的侍琴不是个老实的,却当她只是私心重些,见识又有限,没什么大毛病,弟妹性子软,从前在娘家时连下人都能欺负到她头上,有这么个厉害丫头在,也可以护她一护,因此从来没劝过她家的长辈给她换个侍候的人。没想到侍琴这丫头居然会生出这样的念头!若不是今儿你正巧过去撞见,只怕就叫她得逞了!”顿了顿,又觉得不对,“如今她也一样是得逞了,弟妹阵阵可怜。”
柳东宁冷笑着摇头:“方才在二婶屋里,二弟妹几乎要昏过去了,连声否认是自己指使的,却还是叫二婶给骂了一顿。宁弟倒是信得过她,帮她说了两句好话,她便哭成个泪人儿。其实这样也好,虽说那个丫头心想事成了,但无论是宁弟还是弟妹,都心里有数,自会提防她,也省得她一计不成,再生事端,搅得家里不得安宁了。”
文怡想想也是,又笑问:“如何?你劝过二弟了?他既然信服,想必不会再犯糊涂了吧?酒这东西,小酌可以助兴,多喝却会伤身。他真想让二叔对自己刮目相看的话,就该正正经经做出点成绩来才是。”
柳东行笑道:“我也是这么说的,他答应我,会好好读书,明年争取下场一试,若能考中个秀才,就不怕会被俊哥儿给比下去了。其实他要是真的无心于官场,做个空头进士也没什么,哪怕是个举人呢,也比白身要强。”说到这里,他有些愧疚:“我要向娘子赔个不是,因为宁弟一再恳求,我答应他会多留几日,咱们的行程怕是要推迟了。”
文怡怔了怔,心头迅速闪过一丝失落,面上却笑道:“督促兄弟上进,也是正事,你又有什么不是了?多留几日也不打紧,横竖咱们只要赶在年底前到达康南就行了。”顿了顿,“既然要多留几日,我方才想到一件事,咱们柳氏族里也有几位小兄弟年纪不小了,品性也不错,在家读了几年书,日后该奔什么前程,要做什么打算,咱们是不是帮一把?若是有心于功名之路的,不如荐到康城书院去?若是有心从军,咱们也可以引介引介。都是柳氏族人,若当中有一二能成材的,日后你也能多个帮手。”
柳东行道:“你倒提醒我了。这种事原是咱们长房该做的,只是从前二叔于此事不大热络,咱们既然出了头,又受了族人的恩典,原该回报才是。既如此,咱们便去各房问问,看哪家长辈有此意愿。”
文怡与东行夫妻俩便忙碌起来,消息传开,族中无人不赞叹敬服。东行很快就挑中了两个十四五岁的堂弟,要带着一起去康城,又给另一位堂兄写了荐书,让他到附近的驻军所去试试身手。
就在东行夫妻在族中的声望越来越高之际,柳东宁悄悄地添了一个通房,接着柳顾氏又赏了一个美婢给他,当即便抬了姨娘。柳东宁接连纳了两房美妾的消息在族中传开,族人们对他的观感再次大跌,纷纷笑话他好色风流、不堪大用了。
第三百四十五章夫与妻
柳顾氏狠狠地摔了茶碗,怒斥儿媳文娴:“都是你不中用,才惹出这样的事来!你听听,你听听!如今族里都是怎么说宁哥儿的?!我当初怎么就瞎了眼,把你娶进家门做了媳妇?!早知道你是这么个不堪大用的人,我宁可娶的是六丫头,至少当别人欺负到咱家头上时,她有胆量把人骂回去!”又骂:“哭哭哭,你除了哭还会啥?!好好的家,都叫你哭得晦气了!”
文娴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婆婆的话就象一把钝刀子,往她心口上戳了又戳。她哪里比不上文慧了?至少她的名声和品行都比文慧强得多!当初是柳家向她求亲的,她不过是顺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