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太太就一定得留在家中料理家务了,更别说如今老太太要上京,还带了五小姐与十小姐同行!这么一来,万姨娘是早就失了宠的,倒也罢了,丰姨娘却是一定要跟老爷出门的,太太心里怎会痛快?!”
玉蜒掩口惊呼:“怎么办?我竟一时没想起来!”
玉蛾摇头叹道:“能才什么法子?老爷宠丰姨娘宠得紧,她又生了老爷的长子,便是太太,也不能随意拿捏她。
偏偏除了她,就没别人能随行了。总不能让太太再替老爷纳一个妾,与丰姨娘争宠吧?!外头的人,哪里信得过?就怕她一旦得势,会反咬我们太太一口呢!”她唉声叹气地又摇了摇头,才嘱咐玉蜒:“这些话你千万莫要与人说去!免得别人听了要说太太闲话!”然后便走了。
玉蜒站在原地,一双眼珠子转了又转,急地脸一红,偷笑一声,又赶紧左右看看,方才走开,只是一路上,那眼晴中隐隐漾出一抹春意来。
晚间,蒋氏服侍婆婆于老夫人用了药,便将今日在六房做客时,卢老夫人所托之事禀报上去。于老夫人叹道:“这事儿我知道,当日还是我捉醒你小姑,提出这桩婚事的。”
蒋氏吃惊地道:“原来是婆婆的主意?!”
于老夫人点点头:“你可知道那柳东行的身世?”
蒋氏犹豫了一下:“倒是听说过一些风声。”
于老夫人叹了口气:“你小姑一时糊涂,为了出口气,便叫人暗中偏造些流言,把那个孩子说成是柳姑老爷的骨肉,还是生母身份不明的私生子,想让人误会了他的身份,日后那孩子就没法跟东宁争那宗长之位了!”
蒋氏瞪大了眼:“这……这也太离谱了些,族谱上总是才记载的,这法子能管什么用?!姑老爷若有私生的长子,难道就是好名声了?!
一有不慎,连姑太太的名声也坏了,她怎的如此糊涂?!”
“就因为如此,我教训了她几句,又见她有意在顾家为行哥儿觅一门亲事,我便推荐了九丫头,那时候六房没有子嗣,家产也不算丰厚,行哥儿娶了九丫头,是得不到助力的,也省的日后多事。她犹豫了许久,还看中了族里别的女孩儿,最终才选中了九丫头,又当着你四弟妹、五弟妹的面儿,向你六婶娘提了亲。”说到这里,于老夫人皱了皱眉,“也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你六婶娘当时提起了行哥儿的身世,让你小姑有些下不来台,事后便连庚帖都没送过去。”
“咦?!”蒋氏讶然,“可是六婶娘说,庚帖已经送过去了呀?!”
于老夫人垂下眼帘:“我有些怀疑……行哥儿自己看中了九丫头,见你小姑没动静,便自个儿写了庚帖送过去。他的生辰八字,只有柳家人知道,可柳家随行的人中,除了他,还有谁敢无视你小姑的意思?!只看他瞒着家里去考武举,就知道他绝非愚钝之辈了!”
蒋氏想了想:“这倒不是坏事,虽说六房如今有了嗣子,资产也收回去了,但跟咱们家还是不能比的。且六婶娘与九丫头又向来与我们交好。九丫头嫁给行哥儿,将来行哥儿便是对姑太太与姑老爷有再多的怨言,也会看在九丫头的面上,缓上几分。”
“我也是这个意思。”于老夫人眼中闪过一道精光,“我们回京后,无论用什么法子,都不能让柳家坏了这门亲事。一来,是九丫头的事已经有族人知道了,一旦婚事不成,六房对长房生了怨恨,便伤了亲族情分;二来,行哥儿若是攀了贵亲,日后必然对你小姑与东宁不利,便是结了不得力的姻亲,单凭他得到的几位大人物的赏识,也迟早会成了气候,对你小姑与东宁有害无益。只有九丫头,是最稳妥的人选。若是你小姑又犯了糊涂,转不过这个弯来,你就让她来见我,我必要将她说服!”
蒋氏郑重点头:“婆婆放心!”她背转身去端茶碗,眼中却闪过意味不明的光。
原来小姑反口不认这门亲事,是因为被六婶伤了脸面!哼,明明是顾家的女儿,却接二连三地出尔反尔,背信弃义,想另攀高枝儿,做梦!慧儿是运气不好,名声坏了,她身为母亲,只能暗地里伤心,却没法硬逼着知情的柳家答应娶女儿,可九侄女却是一点错处也没有的,她绝不会让小姑再次得逞!
第一百零六章临别依依
长房的出行计划不久便定了下来。因于老夫人“有病在身”,二太太段氏曾提议开春后再出发,但遭到了所有人的反对,最后只好折衷,改走水路,沿太平江坐船南下康城,再转入东江前往归海,然后沿海路北上,折回京城。
这么走要比陆路费时,但要稳妥舒适得多。于老夫人便是没病,也是几十岁的老人了,便颌首认可了这个方案。
既要走水路,又是在将近入冬的时候,为了避免遇上河水结冰、阻碍行程的情况,众人必须尽快起程,赶在太平江与东江一带水域结冰前,到达归海。
于是,日子就定在了十月十五那日。
十月十五一大早,父怡便梳洗完毕,穿好新做的薄棉袄裙,披上厚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