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窝在这里,青灯古佛,吃着难吃的斋饭!死了也不会有人多看一眼!”
静虚眼皮轻颤,复又重归平静,淡淡地道:“那都是前尘往事了,我已忘却,师姐又何必还记着?”
中年尼姑冷笑:“你倒说得轻巧,天天风餐露宿的,你又三灾八难,受罪的是我们!若不是我劝得师父到此挂单,她老人家又认得几位诚心的官家夫人愿意听几回佛法,我们早饿死了!你既是出身望族的千金小姐,为何不能给师父和师姐们分忧?!”顿了顿,她忽然想起一件事,顿时转怒为喜:“是了!方才听庵里的人说,那位贵夫人今儿要在大报国寺祈福!你们都是一家的,不如你去跟她说说,让她多赏我们些香油钱吧?!也是对师父的孝心不是?”
静虚沉默不语,中年尼姑急了,便上前来催她,她起身避开,转身出了庵堂,却没往前头寺庙走,只在树林边上徘徊。
夜深露重,一阵秋风吹来,她不由得打了个冷战。呵了呵手,偶然抬头望天,却发现今日是满月,月亮又大又圆,明晃晃地挂在天上。她看着看着,忽然落下泪来。
她已经许久没有这样的闲情逸致赏月了,上一回,还是祖母在世时吧?她自幼父母双亡,是由祖母教养长大的,因无兄弟扶持,在族中不过是个受人忽视的旁枝女儿。祖母去世后,更是没了依靠。她小心翼翼地,严守闺训,不敢多说一句话,多走一步路,生怕被人看轻了,但最后的结果却实在算不上好。
她这辈子做得最大胆最出格的一件事,就是拒绝族长安排的婚姻,毅然出家了吧?虽然出家人的日子十分清苦,她却觉得轻松多了,相比于在那个大家族里规行矩步的压抑生活,她宁可忍受饥饿与寒冷,连师姐每日的抱怨挖苦也甘之如饴。
又是一阵冷风吹来,静虚一个哆嗦,再望向月亮,却觉得月色变得有些诡异,居然带了些血色。她还以为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