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
他来不及思考,条件反射地闭上了眼睛。
下一刻,耳畔果然刹来了一道令人心惊的闷响。
陶真懵懵地睁开了完好无损的双眼,只见一道黑色的身影挡在他的跟前,单手握住了吴斌打来的拳。
接着,冷嗤了一声,迅速而凶猛地将其胳膊肘狠狠一旋!
“啊啊啊啊啊!!!”
“报警!我要报警!这是……故意伤害……!!”
吴斌发出了一声惨叫,浑身大汗淋漓,抱着自己扭曲了角度的手臂哭嚎了起来,嘴里却还在骂:“你……你们他.妈.的……”
陶真缓了两秒,才弄清楚此刻的状况。
他的嘴唇动了动,赶快抱住祝闻声那只接拳的手,紧张兮兮地说:“没事吧?!骨头有没有事!你、你疼不疼啊?”
祝闻声垂下眼。
金发少年的眼尾和鼻尖还挂着点点红晕,睫毛有些湿漉漉的,不知到底是被气还是被吓的。
明明自己才是险些被砸到眼睛的人,却在担心他这个打人的人。
“我没事,不疼,”祝闻声的声音低沉,“你呢?”
陶真这才抬起眼,扫了一遍四周尴尬而谨慎的众人,目光在哭嚎的吴斌身上定住。
“陶真,你以为你自己…比我好到哪里去!”吴斌满脸狰狞,死死地盯着他满是LOGO的当季衬衫,嫉妒和愤怒几乎冲昏了他的大脑,“你也就是……靠着你爸妈的米虫而已……你爸妈都后悔生出你这么个一事无成的败类出来,你.他.妈的……唔!!”
祝闻声的眼角眉梢挂着冰霜,一个低扫将吴斌砸摔到地面,用鞋尖碾住了那张不停喷粪的臭嘴。
职业选手不该在八角笼外对人动手,他知道。但他已经在努力克制自己的戾气了。
祝闻声冷冷地扫过在场众人的脸,握住了陶真的手:“跟我走。”
越过簌簌颤动的花墙,经过宴会厅,在众人茫然不解的目光中,他们走进了一片阴凉如水的月色里。
前日的紫薇花零落成泥碾作尘,今日的却往下,落在了金发少年不住抖动的肩膀上。
祝闻声单手给赵钊发完消息,就收起了手机,替陶真摘掉了落花。
少年低着头,露出一截雪白的后颈,脊背的骨节被贴合的衬衫勾勒了出来,像被雨打蔫吧的小动物。
又哭了。
小可怜。
“不哭了,好不好?”
祝闻声从口袋抽出一张手帕纸递过去,陶真勉强地接了,却根本没力气擦。
他的鼻尖时不时抽一抽,雪白涨红的小脸潮湿,大颗大颗的泪珠顺着拧成一绺绺的睫毛滚下来,“啪嗒”一下落到地上。
他很努力想振作,想笑,但小嘴还是撇着。
雨后的夜晚很凉,瑟瑟寒风不止。
祝闻声忽然松开了握着陶真的手。
陶真忍住抽噎,睁开迷蒙的双眼,下意识地想重新拉住他。
却见祝闻声后退了一步,双手交叠扯住衣摆往上拉起,脱下了身上这件黑色卫衣,披到了他的身上。
肩膀忽然一暖。
陶真彻底止住了眼泪,呆呆地抬起头。
脱掉外面的衣服后,眼前的高冷而俊美的少年里面穿着的,赫然是一件印满了芬迪LOGO的花衬衫。
第10章
陶真看了两眼,反应过来。
祝闻声身上的,不是别的,正是自己那天送给他的那件花衬衫。
哪怕他其实很不喜欢,很不习惯,但他还是穿了。
“你不是……你怎么……”陶真有些想笑,又有点想哭,“你把卫衣给我了,自己穿什么呀?你冷吗?”
祝闻声摇摇头,替他把身上的黑色卫衣披好,重复道:“别哭了。”
陶真小小地嗯了一声,有点不好意思地低头擦脸,却一直用余光偷偷觑着祝闻声。
高冷又俊美的少年穿着跟自己气质毫不相符的花衬衫,虽然依然很帅,却身上那股自在慵懒的气质却被打破了,好像被迫套上了浪子的衣裳。
陶真其实觉得他这么穿挺好看的,但还是情不自禁地想到了吴斌刻薄而鄙夷的嘲讽。
“有几个臭钱”,“土鳖”。
陶真擦脸的动作慢了些,神色有一瞬间的怔愣,可拍了拍脸,又渐渐振作起来。
对啊,他就是有几个臭钱。
平常穿衣打扮,也总是能让人一眼就看出他是个“暴发户”,不然怎么让别人知道他有钱呢?
再说了,暴发户约等于白手起家,这似乎也不是什么很见不得人的身份吧?
“其实,我家不是一开始就有钱的,我上小学一年级的时候,家里还穷得叮当响。我爸每天苦哈哈地在矿里忙上忙下,我妈那个时候也很年轻,也没在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