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泊乖巧应声,“是,江大夫教训得是,我定然多吃些,争取多长几斤肉。”
一场古董羹吃得大伙儿尽兴,大家还掌握着度,没有喝到大醉,都还能自己找路回家。等到亥时初,医馆内就只剩下他们几个家里人在。
宋泊收拾着端着锅子往厨房去,顺嘴问了与他同行的江金熙之后医馆的安排。
“怎么了?”江金熙问。
“我想带你一起回村里跟大姑说这个好消息。”宋泊道。
江金熙应当也很久没瞧着宋茶栽了,最近一次见面应该是三月前宋茶栽来医馆帮忙的时候。江金熙有自己的医馆,宋茶栽要为村里的人看病,两个人都忙得团团转,抽不出时间见面。
这次正好可以借着报喜的事儿,回去看看宋茶栽和刘南民。
“好呀!”江金熙想也未想便应了声,“最近医馆不忙,馆里的大夫忙活得过来,我可以请假几日。”
“那我们明日出发?”
“好。”
翌日辰时,宋泊和江金熙坐上阿朝的马车回近里村,九月中旬最是适合出游,窗外微风吹过,阳光的热度恰到好处,既不会太热也不会太凉。
“宋泊你看,那儿开了花,可是美哩。”江金熙趴在窗户边,双眼明亮地看着外头,白皙的手往窗外指去,在阳光下泛着光。
宋泊瞧着江金熙的发丝随风游动,忽然想着他与江金熙已经很久没外出玩过了,两人跟两个陀螺一般转个不停,该找个日子出门散散步休息休息。
到近里村的时候正值午时,宋茶栽和刘南民在家中吃饭,听到外头传来马车的声响,宋茶栽一猜就是宋泊和江金熙回来了,果然,从房内出来,就瞧着宋泊正牵着江金熙从马车上下来。
年初寒灾以后,宋泊便请人给宋茶栽建了个诊病的诊室,线下诊病和生活分开来,宋茶栽的院子又往外扩了几分,是村里除里正以外,拥有最大院子的人。
宋茶栽快步迎了上去,与宋泊和江金熙说道:“怎的这么迟才回来?”
她在村中一直算着日子,乡试八月十六考完,结果最晚应该在八月三十一出来,可宋泊和江金熙迟迟没有回来,她便担忧着,许是结果不好,不敢回家与她说。
“这不是结果刚出我们立刻就回来了嘛。”宋泊应道。
江金熙下车后,宋泊和阿朝将准备的东西从马车上扛下来,这箱子瞧来便重,不知道装了些什么东西。
宋茶栽看着宋泊和阿朝把箱子往房内抬,便转过头问江金熙,“这箱子是......?”
“我和宋泊给你带的东西。”江金熙答。
好不容易回来一趟,当然要带东西回来,江金熙给宋茶栽带了些村里不常见的药材,宋泊则是把官府送来的东西分了一半给宋茶栽。
听江金熙这么说,宋茶栽立即跑进房内。宋泊刚把箱子放下,就被宋茶栽拉着,“来就来,还带什么东西,我和你姑父在村子里生活不缺什么,你再扛回去,我不要。”
“都是些必备品,村里也用得上的。”宋泊说。
宋茶栽和刘南民只会在春节的时候买两套新衣裳换上,平时穿的衣服都是那些旧衣裳,虽说衣服上没有补丁,但到底久了,穿来既不舒适也不防寒御风。宋泊便将官府送来的布匹拿了一半出来,让宋茶栽自己找人去按着他们喜欢的款式做衣裳。
“拿回去拿回去,花这么大笔钱买东西来,亏死了。”宋茶栽说。
“一分钱未花哩。”宋泊答。
“为何?”宋茶栽愣了,哪儿有买东西不花钱的道理。
“这些都是官府送的,我一分钱未花。”宋泊双手叉腰,口气中带着满满的自豪。
“官府......?”宋茶栽脑袋一转,面上笑容乍现,“是不是有好消息了?”
什么人会得官府的贺礼,除了考中之人,宋茶栽想不到其他的人。
江金熙后宋茶栽一步走进屋内,屋内宋茶栽拉着宋泊,刘南民则是搁了饭碗在阿朝旁边瞧着箱子里的东西,他正巧听着宋茶栽说的话,便几步过去,在宋茶栽耳边说道:“宋泊得了解元。”
解元?
解元!
解元!!!
宋茶栽惊得手一松,两眼睁圆,好一会儿才缓过神来,高声欢呼,“解元!咱们宋家出了解元!”
“什么?”这下刘南民也不瞧那些东西了,他也挤了过来,问:“阿栽,你说什么?”
宋茶栽喜气洋洋再次说着,“我说,咱们侄儿宋泊得了乡试第一名,是解元了!”
得到解元可是不易,几百年来近里村的读书人出过几十个,却没一人考过乡试,最厉害的只过了院试,现在在其他处开了个私塾教书。现下宋泊不仅考过了乡试,还是榜上第一名,不仅是宋家,整个近里村都跟着沾光。
刘南民也笑了起来,他拍着宋泊的后背,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