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我已经看过答案了,我还觉这答案好,背了些许。”
宋泊无奈地抬手扶住额头,“你买得,其他人肯定也买得,到时乡试一考,大家的答案如出一辙,你说知州会如何处理?”
不知道究竟是何人想要发这笔科举财,他这一卖,害了自己不说,还害了广大学子。贩卖主使或许自己有通天本领,出了事也能全身而退,可参考学子多是寒门出身,考到乡试已然不易,到时又被当做作弊抓了起来,岂不是得不偿失。
“对啊!我怎么没想到这点!”路砚知猛敲了自己脑袋一下,一买着答案他便忘乎所以,考试中最忌讳雷同卷,他写出的答案可不能与他人雷同。
“那不是买了废纸。”路砚知丧了气,“还花了我二十两银子呢。”
宋泊倒是被这答案的价格给吓着了,区区几张纸便卖出二十两的高价,难怪会有人铤而走险做这种贩卖答案的事儿。
“也不尽然。”宋泊安慰着路砚知,“这上头的题确实是乡试风格,你按着这题自己写个三篇、五篇答案出来,应该也会有所收获。”
“真的?”路砚知抬眸看着宋泊。
宋泊点了头,“真的。”
“既然宋弟这么说,那我就把题头抄下来,剩下的烧了去。”路砚知说着又兴奋起来,当即便打算窝在自己的书桌前把题目重新抄在一张纸上。
“路兄。”
“诶?”
“事情既然解决了,可否将窗子打开。”宋泊拿着袖子一抹额头上的汗,夏季还是夏季,这门窗紧闭一阵儿便热得人浑身冒汗,“实在是......热得慌。”
“好好好,马上开,马上开。”路砚知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立即将宿舍内的两个窗户打开来,窗户一开,微凉的风吹到宋泊的面上,驱散了夏季的热气。
宋泊提起笔重新温习着今日夫子所教知识,写下两张以后,身后传来烧纸的动静,路砚知把他买来的价值二十两的乡试答案烧了,烧之果断,连眼睛都未眨一下。
宋泊当路砚知是自己的朋友,自然想他与他一起,两人一块儿考过乡试,不过他能做的只是嘴上提上几句,真正做出行动的人还是路砚知本人,还好,路砚知十分信任他,真的只抄了题目就把东西烧了。
如此倒让宋泊起了几分感动之心,有人如此信任自己原来是这般感觉。
一周过去,宋泊有意注意着学子之间可有乡试答案流通的痕迹,不过不知是贩卖者隐藏得太好,还是他是有意挑选贩卖的客户,总之宋泊确实是一点儿风声也没听着。
不过这也是别人的事,宋泊没有闲到要去跟连教谕举报,一来举报以后连教谕定会唤他过去询问事情的详细情况,占用他复习乡试的事件,二来买了那些答案的人都想着投机取巧,如此对正常温习功课的考生不公平,在考场上被知州发现也是好事一件。
这般想来,宋泊便将这贩卖答案的事儿抛到了脑后,并且嘱咐着路砚知,让他记住题目后便把题目纸也烧了,别人提起也说自己不知道,将自己剥出贩卖答案这事儿当中。
如此相安无事着,到了八月初九,乡试的第一场考试开始了。
第124章
宋泊拿着银湖州贡院发的卷子走进号房内,这号房大小只有一平方米左右,三面皆为墙,正面没有门,只有挂帘挂着充当门。号房内一共两块木板,一块木板固定在墙面上做桌用,另一块用来作凳子用,夜了要睡觉便将这两块木板合并起来,勉强可以当床使用。号房内没有如厕的地方,考生得自配一个马桶,考试期间吃喝拉撒睡都得在这个一平方米的号房内,宋泊虽没有洁癖,可这号房条件如此之差,要让他在这样狭小的空间内度过三日简直是一件痛苦的事情。
宋泊深吸了口气,做好心理准备,走入号房内。他将卷子放置在桌上压好,然后将考试用品从考篮内拿出来。
笔墨纸砚四样必备之物摆在桌子上,其他东西诸如水袋、被褥等暂且放在考篮之中。
宋泊坐在凳子上,边磨砚,边读题,号房内禁止交谈,一片静谧之中考卷上的字一个一个映入他的脑海之中。
乡试的卷子就是比前两场考试难些,宋泊磨好墨,用毛笔轻沾墨水,在草纸上写写涂涂做草稿,将近过了一个时辰,他才在正式的卷子上落笔。
写卷子的时间过得迅速,入了夜,宋泊点着蜡烛将第一题写完,便把被褥从考篮中拿出来,准备歇息。官差在正午的时候来了一趟,给每位考生发了四个馒头,这便是今日的中餐和晚餐。
四个馒头哪儿扛得住饿,宋泊躺在两个木板拼成的简易床板上,只觉肚子饿了,有种要叫唤的感觉。
号房都建在一处,空气中弥漫着难闻的气味,宋泊在脑海中构思明日要写的文章,不知不觉便睡了过去。
约莫睡了两个时辰,宋泊便把简易的床拆了,重新坐起来继续答题。
八月的天最是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