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平安,实乃我大楚天大的幸事!”
“陛下!当立刻祭告天地,上禀太庙,为晋公贺!”
群臣的附和声此起彼伏,每一句都像一记耳光,狠狠抽在项冲的脸上。
他死死攥着龙椅扶手,指节发白,听着那副指挥使继续宣读:
“然,护卫本公之原礼部员外郎颜元,力战而亡,另有五名亲卫,英勇殉职。”
“本公请旨,追封颜元为礼部尚书,谥号‘文正’,封‘文忠侯’!五名亲卫,追封‘忠武校尉’,世袭罔替!”
项冲听着那一长串的封赏,脑子嗡嗡作响。
一个员外郎,死后追封一部尚书?九卿之首?
还要封侯?谥号比肩开国元勋?!
那忠武校尉不过是从三品武职,加上“世袭罔替”四个字,便是连二品大将都要眼红的恩赏!
为范立卖命,竟有如此厚报?
“咳……”项冲定了定神,试探着开口,“晋公的封赏,是否……太过了一些?”
副指挥使再次抬眼,眼神中的寒意让项冲如坠冰窟。
“此事,陛下可亲自去问晋公。”
什么?!
去问范立?除非他疯了!
项冲瞬间萎了下去,不甘心地又问:“那晋公此行云梦泽,可有收获?”
“此事,陛下若想知道,也该亲自去问晋公。”
又是这句话!
项冲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
不知道?你一个范府心腹,你会不知道?分明就是不想与朕说!
这乱臣贼子……这乱臣贼子!
项冲气得浑身发抖,却又无可奈何,最终,只能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
“准……奏。”
……
晋公府,江山亭。
这里是范立处理政务、发布号令的中枢,某种意义上,它比皇宫大内更是大楚的权力核心。
而此刻,亭子的飞檐下,挂满了素白的灯笼,气氛肃杀而悲凉。
府中所有下人、护卫,尽皆缟素。
亭子正中,静静地停放着一具金丝楠木打造的棺椁。
颜元,就躺在里面。
他的遗容被打理得一丝不苟,胡须梳理整齐,面色安详,仿佛只是睡着了。
那身洗净的儒衫,一如他生前的严谨与清贫。
他那在战斗中被毁去的四肢,已被范立亲手用千年檀香木雕刻成形,重新接上。
“……将颜元的死讯,传到吕城,让文信侯知晓。”
棺椁旁,范立静坐良久,终于开口,声音沙哑得厉害。
一名暗影从亭角无声无息地退下。
范立随即取出了那条阴阳链,心念一动,联系上了远在深宫的项宁。
光华一闪,项宁那张娇俏的脸蛋出现在眼前。
“哼!”
“范立,你还知道联系朕!”
项宁故作薄怒,嘴角却忍不住翘起一抹笑意。
但下一刻,她就注意到了范立那冰冷到极致的表情,和眼神深处那几乎要溢出来的杀意。
“怎么了?朕……朕是说笑的,你联系朕,朕很高兴……”她的声音瞬间弱了下去。
范立凝视着她,注意到她气色红润,眼中有灵光闪动,修为显然精进了一大截。
看来,那个女人遵守了约定。
青秋,把她照顾得很好。
“陛下。”范立的表情终于柔和了一丝。
“本公有事,要与青秋圣主商议,她可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