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有些偏颇了。”
太上皇慢悠悠地吹了吹茶沫,眼皮都未曾抬一下。“皇帝年轻,有自己的主张。你们这些做叔伯的,就别跟着瞎操心了。”
“皇兄,这哪是瞎操心!国无储君,人心浮动啊!您是过来人,最明白其中的利害。您的话,陛下总还是要听的。”
太上皇放下茶杯,终于正眼看了他们一眼,叹了口气。
“行了,朕知道了。你们也回去吧,别在宫里搅风搅雨的。”
打发走了几位王爷,太上皇脸上的闲适一扫而空,目光变得深邃起来。
傍晚,齐逾依例去颐和园请安。
父子二人对坐弈棋,谁也没有先开口提朝堂上的事。
棋盘之上,黑白二子厮杀正酣。
“逾儿,你的棋风,还是这般凌厉,只攻不守。”太上皇落下白子,截断了黑子的一条大龙。
齐逾看着棋盘上的败局,默然不语。
“为君者,如掌棋局。”太上皇的声音不急不缓,“有时候,一味的进攻,只会让自己陷入重围。懂得适时退让,做出姿态,给对手留有余地,也是一种手段。”
他抬起头,看着自己的儿子。
“朕知道你心疼皇后,不想让她受半点委屈。但你如今是皇帝,你面对的,是整个朝堂,是祖宗的江山。平衡朝堂,亦是帝王之道。有时候,安抚众臣,比赢得一场争论更重要。”